由就是一怔。
俩人都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古怪。
简青桐脸上温度又开始爬升,率先挪开目光,正打算说点什么打破古怪的氛围,就听外头唐骏又哒哒哒跑进来,脆生生问:
“妈,我能把我糖分给小军哥他们吗?”
简青桐揪起的心一松,蹲下平视小男孩双眼,认真回答:
“当然了,糖给你了就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唐骏说声知道了,扭头又跑了。
小孩子腿脚就是快。
简青桐感叹着,再看唐远征也镇定多了。
“我带唐果回屋画画,饭桌你收吧?”
唐远征嗯一声,已经把几个空了的碗盘叠起,筷子也收拢在手里,端起就能走,回头再擦擦桌子就完事。
“去书房画,唐骏书包里有蜡笔。”
“不用,我就简单画几笔,用铅笔就行。”
简青桐犹豫了下,看看外头院子里空空荡荡,不见小男孩的影子,想想还是跟他试着谈谈:
“上回咱俩因为教唐骏的事儿吵过,你还记得吧?
我的意思是,小孩子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世界观,是非对错还没有很清晰的认识,因而需要师长们的教导。
但家长老师的意见最好能统一,只给到孩子一个声音,让他能确切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假如家长在孩子面前争执,彼此意见有分歧,那孩子也会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听谁的。
而且被当场反驳的家长,也会降低在孩子面前的权威,以后说话就不好使了。”
她紧张地观察他的表情,小声道歉:
“上次我做的也不够好,我向你道歉;但我还是觉得,最好还是别对孩子进行体罚,或者比较严重粗暴的语言暴力。
唐骏跟唐果都是很乖的孩子,跟他们好好讲道理都能听进去,你觉得呢?”
唐远征立正站姿,一脸严肃地听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炯然有神。
“你说的有道理,严父慈母,你会是个好妈妈,以后我会注意。”
简青桐干干笑下,心理层面上对英年当妈依然有着小小的不适应。
“嗯,你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爸爸,孩子们都很依赖你。”
商业互夸过后,简青桐又得寸进尺地试探着沟通道:
“唐骏的心思有点过分敏感,可能跟他的经历有关,所以我觉得对待他要更多一些耐心,让他感受到足够的善意。
好比说,借用他的蜡笔前,先跟他打过招呼,叫他充分感受到他是这个家里平等且重要的一员。
他在外头闯祸了的话,不要劈头盖脸先骂孩子,逼他先向别人道歉,逼他让着比他小的弟弟妹妹、来做客的客人或者没有习过武的普通人等等。
我当然也希望他成为一个谦逊大度宽容礼让的人,但首先他只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咱们当家长的都不为他撑腰的话,还指望外人护着他吗?
道理可以事后回家背着人的时候讲嘛,这会儿孩子心情平复下来,可能更听得进去道理。
你觉得呢?”
唐远征觉得,她这就是慈母多败儿。
算了,以后就分分工,她唱白脸他□□脸,权当她在家给他当了指导员,也不错。
“行,都听你的。”
简青桐没想到他今天这样好说话,一高兴嘴就秃噜了:
“唐远征你也没那么狗嘛。”
“狗?”
唐远征挑眉,审视地盯住她。
简青桐瞳孔地震!
“不是,你听我说,我不是骂狗子,狗子那么可爱。是那个一丝不苟的苟,对,是这个苟!”
简青桐情急生智,逮住个树枝就往上爬:
“就是你平时太一丝不苟不苟言笑了,显得有点不近人情六亲不认的,就有点怕怕的你懂得吧?
但我现在发现你没那么一丝不苟了,是夸你认真严谨的同时,还多了些人情味,特别完美!”
简青桐语无伦次,榨干最后一滴脑汁,挤出这些她自己都不信的彩虹屁,企图蒙混过关。
可唐远征信了。
“特别完美?”
他玩味地重复这四个字,突然极轻极快地笑一声,深看她一眼,端起碗筷,啪地一个转身,身形笔挺地出去了。
简青桐捂着发热的脸,懒得再对男人抽风似的齐步走发表任何看法,脑子里也不许想。
她今天真的输出太多了,整个人被掏空,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想再说话。
蔫了吧唧的简青桐抱起扶着桌腿转圈乱抠的唐果,快步走进卧室,把小家伙放到床上叫她爬着玩。
饼干是不想叫她在床上啃的,弄一床渣渣万一招来老鼠蚂蚁咋办?
简青桐翻了翻空间,拿出一张新的泡泡纸给她捏着玩。
简青桐先捏爆两个泡泡做示范,噼啪的脆响一下子吸引了小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