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有在认真思考。
简青桐不时应和一声,快速帮他简单处理完外伤,把人抱上车后座,骑车踏上归程。
唐骏摸摸手背还有额头,受伤的地方一阵清凉,被后妈轻轻擦过之后,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小男孩抿紧嘴角,悄悄拉上她的衣摆,轻轻攥在手里。
后妈才没有不要他。张晓明他们说得不对,明天一定要打服他们,不许他们再乱说!
身后没了声音,简青桐头也不回地叮嘱:
“坐稳了啊,扶着点,别掉下去了。”
小孩子没多重,带着他不费什么力气,真掉下去也察觉不了,回头得弄个安全座椅装上。
“好!”
唐骏响亮回答,大着胆子两只手都抓上去,声音大到惊飞电线上的麻雀。
他仰头朝胆小的鸟儿嘿嘿一笑,春光灿烂的。
一路骑回家,天色已经擦黑。
玉兔初升,银辉点点,暮春的夜宁静而安详。
然而这份宁静安详仅仅维持在进门前。
“你还知道回来!这都几点了?接个孩子磨蹭到现在,你不饿孩子也要吃饭!”
简青桐进院子才停好车,后座上的唐骏就被外头大步冲进来的唐远征一把抱走,迎头就是一顿骂。
简青桐拍拍身前不安蠕动的小团子,瞪他一眼低声说:
“你小点声,吓到孩子了。”
唐远征咬紧后槽牙,没理会两边院子里闻声跑出来扒墙头看热闹的邻居,黑着脸拽着简青桐进屋。
“唉你这人,慢点,我这还有孩子。”
简青桐跌跌撞撞被他扯进屋,就被他三两下大力解开她身上的简易背篼。
简青桐身上一轻,孩子被抱走。
唐远征一摸唐果尿布,脸色更差。
“孩子都尿了,你就这么让她一直湿着?”
简青桐一愣,愧疚道歉:
“对不起,我没注意。”
“起开!”
唐远征绕开她,抱孩子进里屋换尿布。
她没注意?她就没有当妈的心!
“唐骏打水!”
“是!”
唐骏吓得一激灵,同情地看了挨训的后妈一眼,小跑着去兑热水。
“我来吧。”简青桐哪好意思压榨童工,主动干活将功赎罪。
她这回是真的错得离谱,光顾着唐骏就忽视了唐果。可不能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偏心毛病,必须改!
“唐骏快点!”唐远征又喊。
“来了来了。”
小男孩被催得一蹦三尺高,脚不沾地地小跑着端盆进屋。
“你这脸上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放学不回家你去打架,唐骏你是不是皮痒了!”
男人的喝问接连不断,终于吓哭了小团子。
简青桐忍无可忍过去:
“你冲孩子撒什么气!有毛病吧?”
简青桐抢走嚎啕大哭的唐果,依旧不怎么熟练地抱着哄,小团子逐渐安静下来,委屈地揪着她胸口衣裳小声抽噎。
唐远征不搭理她,夺走孩子继续换尿布,没再发火。
“唐骏先带妹妹吃饭,我跟她有话说。”
唐远征把打理好的小闺女塞给儿子,看看他一身狼狈的样子,糟心地咬咬牙。
“去换衣裳。”
唐骏火烧屁股地照做,回来战战兢兢地抱着妹妹小口喂饭,不时扭头看看被重重关上的书房门,担心后妈会挨罚。
干爸发起火来真吓人,不愧是唐阎王。后妈不会被训哭吧?
书房里,唐远征插上插销,对着房门冷静三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天知道他听勤务兵报告两回说家里一直没人饭没送到,心里有多煎熬。他出去找了三圈!打幼儿园电话都没人接!
家里还乱成一片,他还以为进了贼!
心中火气怎么都压不下去,他猛地转身,迫近一脸不驯的女人,咬牙切齿低声质问:
“你去接孩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为什么要带果果一起去?她还那么小吹不了风!家里也搞得这么乱,你怎么带孩子的?”
简青桐可不是吓大的,揉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瞪他一眼:
“不带果果,留她一人在家吗?家里乱再收拾就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发什么脾气啊。你不知道小孩子有多难带,抱着她压根干不了别的。”
唐远征气极反笑,她还有理了!
“别人怎么就能行?你不会把她背在后头?”
“她要吃我头上的纱布!”
“那你不会把她抱前面,一个手也能干活。”
“她揪我头发!”
“剪掉!剪短就没事了!”
一问一答越说越急,火,药味越来越浓。
简青桐耐心也即将耗尽,努力咽下嗓子里的异物感问:
“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只要对上俩孩子,被牺牲掉的那个永远都是我?”
就像她爸妈以前一样!可凭什么?
唐远征如同面对最不安分的刺头兵,语气里尽显冷酷:
“你跟俩孩子比?他们亲爸亲妈都不在身边,你爹妈也没了?”
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