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
而同样的儿子,谨郡王府上只有孤零零一个福字。
唯一的对联还是与帝王同写福字的永瑛阿哥瞧不过去给写的。上联是和顺一门有百福,下联为平安二字值千金。横批:平安是福。
四阿哥以前风光无限,十岁在牡丹台见驾,被先帝爷赏识,带在身边教养了百年。雍正初年,更两度替父谒陵。越过当时的三阿哥弘时,俨然半个储君。
雍正五年,雍正年首度选秀。今上反复斟酌,指了已故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祖上功勋卓著,族中能人辈出的沙济富察氏。又将高斌之女与他做侧福晋。
看重栽培之意,昭然若揭。
可惜那位太飘,大婚几个月就不知何故忤逆今上,被罚了半年禁足。等再出来的时候,整个天就变了。接着马齐倒,整个富察氏都遭遇重创。五阿哥夫妇屡立功勋,从光头阿哥到和硕亲王。
两相比较下,越发衬得他黯淡无光。之后熹妃意外身故,他堂堂皇子竟然守了整整二十七个月的孝。
再回来刚风光了几日,可算封了个郡王封号还是谨,谨慎的谨!如今更直接卧病,将原本还有些微希望的儿子们都拘在了谨郡王府……
一出出看得人目不暇接,越发觉得他不但需要这幅对联,还很需要个平安符!
太背了点。
接到对子的弘历:……
特别特别艰难地,压制住满心的酸涩与嫉妒。努力扬起笑脸:“不错,难得永瑛小小年纪,竟然写得这么一手好字!瞧这铁画银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练家子。”
“那可不就是个练家子?”他身边的永琏笑:“阿玛别看瑛哥小,但是力气头却半点不小。多少个练家子一起上,瑛哥都不带打怵的!是吧,大哥?”
被点名的永璜憨笑:“要么怎么是瑛哥呢?别个练字要练腕力,又是悬腕又是绑沙袋,折腾得很。咱们瑛哥只控制着点力度,别把桌子给弄穿了……”
小哥俩一口一个瑛哥,明显奉永瑛为长的样子简直要把弘历气疯。
真·换以前即刻拧鞭子,抽也抽得他们知道长幼有序并有点该有的骨气。而现在,他却再怎么不甘,也得面对自己是彻底没希望,终究要跟小侄子俯首称臣的事实。
而他,却是不愿当闲王的。
于是耐着性子,细问永瑛种种。思考着化敌为友,加入对方阵营的可能性。
正与雍正一起奋笔疾书的永瑛可没想到四伯居然还是个俊杰,竟在调养身体的同时,也在努力调试心情。琢磨着为他效力,挣从龙之功,当铁帽子王呢!
甚至若君王诚小,无甚主见,他还能学摄政王故事云云。
小家伙只奋笔疾书,想着自己多写几个,皇玛法就能少操劳几个。凭着这样的孝心,生生将自己从协同变成了主力。整日速度也比往年快了整整一个时辰!
让雍正欢喜之余,拿出两个硕大荷包:“喏,一个归你,一个归永璧,皇玛法给你们两个的压岁钱。马车就在宫门口等着,回去与你阿玛额娘过年去吧。”
哈???
惊喜来得太快,太突然,永瑛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定没听错后,又开始迟疑:“那,孙儿走了,皇玛法怎么办?咱,咱都说好了,要一起过年的。”
“一起祭了祖,写福字与百官与宗室赐福,不就一起过年了?”
“余下的度岁、踩岁,你啊,还是回去找永璧一起吧。喏,趁着朕心还软,赶紧走,晚点你可就走不成。只能陪朕宫宴,听那些妃子们唇枪舌剑了!”
这等威胁一出,永瑛哪儿还遭得住?
把荷包往怀里一塞,撒腿就跑。叫个动如脱兔,快到让雍正惊呆。不过眨眼之间,小子又跑了回来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差点儿忘了给皇玛法的新年礼,喏,孙儿闲暇时候一点点雕的。”
“今儿就让它替孙儿陪着您,明儿,明儿孙儿就回来与你拜年!”
说完,小子又跑。可眼尖的雍正分明看到,他脸蛋红红像深秋枝头的红苹果。再打开被他塞进手中的小香囊,苹果大的玉雕就映入眼帘。
竟然是两小儿读书镇纸。
其一皱着小眉头,手不释卷地读,另一个睁着大眼睛认认真真地听。
一凤眼,一小光头。可不正是永瑛跟永璧两兄弟?
看着乖孙儿一点点用稚嫩双手雕出来的,活灵活现的玉雕。雍正感动之余,觉得他准备那点压岁钱可太少了,完全配不上乖孙此番辛苦!
永瑛:……
就想说还行,天生神力在手,雕玉其实跟切豆腐也没有区别。就是控制不好力度,容易废玉。并没有皇玛法脑补出来那些的辛苦,劳累与艰难。
月份越深,舒舒这身形就越发臃肿。
也越容易乏累困倦。
所以,在男主人弘昼的力主之下,守岁被取消,年夜饭变成‘年午饭’。
不到午时,就已经摆了整整一大桌子。
象征大吉大利的盐焗鸡;寓意年年有余的松鼠鳜鱼;团团圆圆的四喜丸子。还有些竹报平安、锦上添花、节节登高、玉树金钱等等,好看又吉利的菜色。
桌子正中央,还摆了个热气腾腾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