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打言官(6 / 7)

哥心力交瘁之间,也这么跟他大醉了一场。

那么今日……

允祥心下沉吟,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四哥有约,弟弟敢不从命?正好这阵子被福晋摁着修养,许久没沾过酒了,嘴里都淡出鸟来。”

心情再如何不好,雍正对一直跟自己同心同德的十三弟那也是态度和蔼的:“倒忘了你才将将痊愈不久,喝不得许多。苏培盛,给你十三爷换小杯,为兄痛饮你且随意。”

十三笑:“说好的同甘共苦,四哥怎好区别待遇?要么都换小杯,要么弟弟今儿就舍命陪君子。”

最后雍正到底顾惜弟弟身体,哥俩双双换了小杯。

就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十三也还是感受到了他亲哥的倾诉欲:“按理说,弘历能毫不犹豫地选了秉公执法,朕该欣慰。上位者,就是不能过于感情用事,可……马齐前脚才为了他公开对弘昼发难,转过身就被弃若敝履。”

“想想,朕就觉得高兴不起来。这,也太凉薄了些。十二都从郡王撸成镇国公了,还与他福晋一道进宫苦苦求情。便无果,心意也在啊。”

终究再铁血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的继承人是个六亲不认的。

十三亲手执壶,与他倒酒:“皇兄这般,也太难为孩子了些。情与法,本就是个亘古难题。换做谁都不免纠结,弘历侄儿能舍小情而全大义,已经殊为难得了。”

毕竟马齐对他而言,可不仅仅是个岳伯父,还是条有力臂膀来着。

马齐一倒,整个富察家都塌了一半。此一役,弘历可说损失惨重。能沉着应对,关键时刻壮士断腕,真的殊为难得了。当然,把他逼到这程度的侄媳妇更为难得。

十三笑,趁着四哥半醉空前好说话的时候,把舒舒策划了马齐事的真相抖落出来。

就盼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侄媳妇顺利过了这一关。

“什么?”雍正双目圆睁,刚刚那点子酒水都化成了冷汗:“你是说,马齐事件背后有吴扎库氏推手?”

“唔!”被急急召见的舒舒摊手:“回皇阿玛的话,准确地说,这就是儿媳的报复。让马齐那厮仗着自己两朝元老,颇受皇阿玛重用就朋比为奸,合着伙儿的欺负我们爷!儿媳还就不信了,他在岸边走了那许久,真就半点没湿了鞋?”

“于是略施小计,捉了他身边长随查问。谁想着就问出这等惊世骇俗之结果?”

“富察氏树大根深,马齐本人也党羽甚多。冒然告官能不能是个疑问,告成后您会不会考虑颇多,有所掣肘也不好说。所以儿媳就,就效仿前头污蔑儿媳那恶人,来个舆论攻势,用另一种方式上达天听咯!”

神特么用另一种方式上达天听?分明就是怕朕打老鼠怕伤了玉瓶,有所掣肘。

雍正快气到冒烟,但还是忍着脾气问:“这事儿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弘昼你们俩商量的?”

“怎么可能?当然是儿媳自己的主意!”舒舒笑,特别的真情实感:“皇阿玛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爷,虽不如何循规蹈矩,却最是赤子之心,对亲朋总有股子超乎寻常的包容。马齐再不好,也是四嫂子的亲伯父。”

“他哪怕看着四哥呢,也绝不会允许儿媳胡作非……啊不,为民除害!”

雍正怒:“你这做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大胆,是衡量朕个当公爹的不好与儿媳计较太过么?”

没等舒舒伏身为自己辩解几句,弘昼高大的身影就牢牢挡在了她身前:“福晋所为都是为了保护儿子,为儿子出气。皇阿玛要怪,就怪您自己好了。是您跟额娘把儿子生得这么俊逸非凡,魅力无边。以至于福晋拿儿子当个宝贝似的,绝不许任何人欺负。”

雍正&允祥:……

双双头大,都很无语地看着他:“要点脸,很难么?”

弘昼挠头笑:“要什么脸?要福晋!皇阿玛,您看福晋这次虽然用了那么一点点非常规的法子,可歪打正着了啊!要不是她此举,您还当马齐那厮是个大忠臣,继续委以重任呢!若那老小子命长些,活成三朝元老,光荣致仕。”

“继任皇上再如您一般被蒙在鼓里,照例恩遇。给个什么文穆、文忠、忠正之类的美谥,入个什么贤良祠。岂不是后世代代皆知您失察,把个卖国求荣的小人当腹心宠了一辈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呃,历史上,马齐确实三朝元老,备受重用,是雍正的军机大臣之一,谥号文穆,入祀京师贤良祠。文中轨迹有所改动,让他那一千卢布的貂皮贿赂大白天下了哈哈哈。

科道合一,是对言路的堵塞,挺危险的伏笔。就因为此,皇权进一步加重,御史台的监察力越发微弱。

科道合一,御史职责等都摘自网络。

清朝皇子课业繁重全网都知道哈。德妃事摘自清史稿,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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