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微勾嘴角,尽管对方看不见他,依然好似两人在对视。
车子在小区车库停好后,顾从渊摇摇头:一定是刚才的突发事端让他的情绪还没稳定,思维也跟着乱了。
应该是错觉,人在危险之中是有无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的,定是那机制救了他。
走进电梯,他还在思索着,电梯半晌没动,他抬手又按了一次。
电梯缓慢上升,顾从渊看顶上的灯坏了一个,电梯里很暗,升到十楼,忽然咔嚓一下,停了。
他刚抬头,然而眼前一黑,那顶上另外一个灯也灭了,紧接着电梯慢慢滑动,并没有往上,而是在往下滑。
缓慢滑了几秒,忽然“砰”的一下,急剧下坠。
又一
() 次灾祸,穆程一把抱住坠落的人,将他搂进怀里,这种设备上的突发状况,作为一个鬼没法干涉,但他能将人护住,当然,这个时候不能用虚化形态。()
℅想看两江水的《高岭之花,不要跌落神坛!(快穿)》吗?请记住[]的域名[(()
有焦急的声音从对话口传出来:“有人吗,有人吗?”
是监控室的保安发现了状况,紧急问话。
电梯停稳,灯又亮了,保安看清里面的人,连忙道:“顾教授,您没事吧,维修人员马上到。”
顾从渊对着摄像头点了一下头,目光微怔,没有动。
他还在穆程的怀里,灯光亮起,什么也没看见,可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搂着,冰冷的手臂环住他,另一手护在他的头顶。
他的脸应该贴在这个人的胸膛,还是冰冷的,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跳,可是他能肯定,这是一个人的身形。
这样的触感并没有让他觉得惊惧,反而莫名有种心安,好像……相识已久。
他轻轻抬手,穆程就松开了他。
他气息有点不稳,抬头间,好像正看着穆程,然后,他缓缓抬手。
触碰到一抹冰凉,他的手瑟缩收回,定了定神,再伸过来。
穆程站着不动,由他摸,眼里有一点笑意,也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带着体温的手指抚过冰凉脸颊,碰到唇畔,在那嘴角轻轻摩挲了一下。
吱呀一声,电梯门打开,顾从渊的手颤了颤,从那唇畔收回。
“顾教授,不好意思,电梯电路突然出了问题,您没事吧?”两个维修人员在外道。
顾从渊转身,走出时回头:“里面还有人吗?”
维修人员诧异:“什么,这里面不就您一人吗?”
其他人也看不见,他没再回话,走出几步,脚步一顿又回头,再进电梯。
“顾教授别进了,还没修好。”维修人员连忙道。
他不听,走进去四处挥了挥手,好像在摸什么东西,没有触感,什么也没碰到,他这才再次走出。
这时候穆程用的是虚化形态,他碰不到。
有两个电梯,但现在维修人员要断电检修,另一部也用不成,顾从渊便走楼梯,楼道的灯很暗,他心神不宁,一脚没踩稳,往前倒去。
穆程拉住他的胳膊,要摔倒的身形停在半途,被看不见的手臂拉了回来,顾从渊错愕转头。
幽暗楼道,什么人也没有。
穆程将他拉起就松了手,顾从渊摸一摸被碰的胳膊,缓步往前走。
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安全了,穆程可以放心。
但今晚的顾教授没有按部就班地洗漱,看书,睡觉。
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奇怪。
他在窗前徘徊几步,回到沙发上坐着,没一会儿又坐在餐桌边,盯着空荡荡的桌子出神。
穆程抱臂倚靠在玄关旁,看他走来走去,从这儿
() 挪到那儿,再从那儿挪到这儿。
顾从渊盯着餐桌已经很久了,已是深夜,他终于慢慢抬眼,双手交叠紧紧攥着,说出的话语很轻,但一字字好像都带了分量,如重重的锤子,在敲打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
他说:“帮我关一下灯。”
很寻常的话,穆程抬手就按了旁边的开关,动作太习惯,都没来得及过脑子。
屋内落入黑暗之中,桌边的人僵直了身子。
穆程缓缓放下手,反应了过来,教授在试探他。
这么说,他怀疑了?
无心插柳,也算好事,一开始各种吓他,又是找人找鬼告诉他的,他一概不信,现下还没有新的计划,只是想救他,他反而开始多心了。
顾从渊的嗓子有些哑,又说:“再帮我开一下。”
既已如此,就更不必藏着掖着了,穆程抬手打开了灯。
桌边的人回头向他看来,入目空空,还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他木讷地起身,步伐还僵硬着,很不协调,走到电视柜下翻抽屉。
001看不懂他的行为:“宿主,他已经怀疑了,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了?”
穆程蹙蹙眉,实话说,他也不懂。
这个世界的对象,脑回路他一直有点看不懂。
他看着顾从渊自抽屉里翻出了一本书,很厚的一本,封面花花绿绿的,一行烫金大字:《顾家天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