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实的毛病又出现了。
穆程转身,透过昏黄的床头灯,看见磨蹭的人睁着大眼睛,正看着他。
“没睡着,怎么也有这毛病?”他笑。
“也,我以前睡觉很不老实吗?”
“非常不老实。”
“就像这样?”骆然在他怀里蹭蹭。
“是。”
“那你以前有反应没?”怀里人昂起头。
穆程不说话。
“说嘛说嘛。”怀里人继续蹭。
穆程深吸一口气,按住他的身躯:“别乱动。”
说罢,倾压而上。
骆然果然不乱动了,他被压着,想动也动不
了。
许久后,他的嗓子有点哑了,眼尾泛红,垂着泪喊:“不要了,不要了。”
穆程抚着他的脸,温声笑:“现在我可不会停。”
后半夜,骆然终于老实了。
只是没老实两天。
年轻人初尝□□,食髓知味,超过一天就躁动得不行,恨不得天天黏在穆程身上。
穆程也有点无奈,想要的是你,可每次哭喊着说不要了的也是你。
这个假期,他们远程操控处理着公司事务,剩下的时间门,算一算,估摸有一大半在床上度过。
001有时候凑热闹,跑出来感慨一两句:“宿主你体力真好啊。”
趁着空闲时候,穆程联系了一下周嵘的前妻,那位齐小姐。
虽然周嵘那天被揍得爬不起来,保证说再也不来纠缠了,但穆程并不想让他往后那么好过。
没错,他记仇。
设想一下,如果他打不过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被抓了关进小黑屋?
再想一下,如果他反应不快,骆然有可能就挨了棍子。
再往前,他是原主死去的直接原因,通过周围邻居与店里学生们的印象提取可以看出,原主是个很温和,很热爱生活的人。
齐家被上门女婿骗光了家产,一家人又被扫地出门,齐小姐如今和父母无依无靠,他们诚然对周嵘恨得牙痒痒,可是却没本事奈他如何。
穆程帮助他们步步为营,瓦解掉周嵘的心腹,拿回话语权,重新掌控集团核心,再到完全夺回资产。
没多久,他们的境遇就换了天地,齐小姐重回集团,手握职权,指控周嵘所作所为,当场把他赶了出去。
据齐小姐后来跟穆程联系所言,当时,周嵘还跪地恳求,说一直对她情根深种,请她再给一次机会。
齐小姐在通话中嗤笑:“我要再上他一次当,就是傻瓜,连我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穆程笑道:“他这膝盖还真不值钱。”
之后听说,周嵘不知道是受到打击还是什么,腿居然又残了,他父母东奔西走,钱都花完了,也没再治好,而他因为极大落差,脾气逐渐暴躁,对父母动不动叫骂不休,他父母没两年就被他折腾死了。
以前他坐轮椅,有原主悉心照料,这次却是没人管他了。
暑假快过完,再开学就是大了。
骆然之前跟父母说,他参加了学校的夏令营活动,需要一个多月,但按照瞎编的时间门算,也该结束了,父母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开学,他思来想去,是得回家一趟,不然父母该起疑心了。
反正,这个暑假很满足。
穆程将他送到机场:“把我们的事情跟你父母讲一下吧,还有你在做的事业。”
“啊?”骆然一惊,“不行不行,他们不会同意的。”
“早晚是要坦白的,你只告诉他们,不要起冲突,剩下的交给我。”
骆然忐忑地点头,这事情的确不能一直瞒着。
回到家,他思量半天,决定先捡轻的说,告诉爸妈他没有参加夏令营,他在创业,开了个公司。
“什么,你自己创业?”
骆父不解,“我们家现成的集团,你不管?”
骆然秉承着穆程教他的,不要起冲突,撒娇道:“这不是有爸妈吗,你们这么年轻,有你们管着,哪里需要我操心啊。”
“别嬉皮笑脸。”骆父虽然还不高兴,但语气好了很多,“我先说好了,我不同意,你现在玩玩可以,毕业后就回来管骆氏。”
骆然瘪瘪嘴,得,没谈妥,但好在也没闹僵。
骆母在旁边问:“你说有两件事要跟我们说,还有一个呢?”
骆然定定心,深吸一口气,道:“我谈恋爱了。”
父母怔住。
“是个男的。”
骆父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陶瓷的茶盏摔成几片。
“是在启明高中上学时认识的,开便利店的那位大叔……不,是哥哥。”叫大叔叫习惯了,但在父母面前,他想把穆程说得年轻一些。
其实本来就年轻么,比他大八岁,今年也不过二十八而已。
但父母很显然只注意到了前面一个称呼。
屋内一时间门有点沉寂,安静到骆然以为父母被定住了。
好一会儿后,骆父“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铁青:“早恋,男的,大叔!”
这每一条都足以让他头顶上的火冒好几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