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亮,楚痕等人吃过早饭,又买了些补给,就继续上路,准备登上铁脊山。
走到镇子口,楚江河却意外地出现在这里。他盯着缓缓走过来的楚痕,眼中充满期望。
远远地瞥见楚江河的身影,楚痕眼睛微微一眯,神情瞬间冷肃。他目视前方,就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就这样静静从楚江河身边走过。
楚痕擦身而过,楚江河最后的期望宣告落空,使得他的脸上被失望所笼罩。
楚江河长出一口气,走到这一步,他并不怪楚痕,只怪当初自己太过贪婪,才落得如此田地。
走了大约十步,楚痕突然脚步一停,自怀中取出一个钱袋,随即往后一抛,钱袋精准地落在了楚江河手中的空碗内。
“自己找个地方养老去吧。”
扔下一句冷语,楚痕再不停留,快步就往前走。
楚江河盯着碗中近百枚金币,眼泪忍不住在眼圈打转,这么大的一笔钱,就算是以前的楚家也没办法轻易拿出。
“楚痕,希望你将来可以重建楚家。”
楚江河低语一声,低着头背对着其他人,慢慢离去。
半个时辰过去,楚痕等人已经远去,楚江河也迈着苍老、无力的步伐,走出了铁脊镇。
“嘿嘿,老东西,把你怀中的东西交出来。”
突然,狞笑声响起,三个地痞模样的大汉从道路两边跳出,拦在楚江河面前。
楚江河登时一惊,恐惧地往后退了两步,嘴上颤颤巍巍地念道:“东西,什么东西?我一个老乞丐,能有什么。”
“少废话,刚才在巷子里我都看到了,你怀里有个沉甸甸的袋子,乖乖拿出来,别逼我们兄弟动手。”
其中一个大汉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就要上来硬抢。
楚江河惊恐地连连后退,想护住怀中的钱袋。可他内元已毁,修为尽失,不过是一介行将就木的老头,走路尚且勉强,又哪里有力气自保。
楚江河哀求道:“我求求你们,我个老头子真的什么都没有。”
“还跟老子说谎,真是给脸不要脸。”
大骂一声,大汉一脚将楚江河踹翻在地,然后就上去撕扯他的衣服。
楚痕给的钱是楚江河余生唯一的希望,他死死握住衣服,舍命护住钱袋。
“老东西,给老子去死。”
另外两人见楚江河如此不识时务,当即上前对着他就是一顿毒打,直打得楚江河嘴角不停往外冒血。
“求,求,不,不能啊……”
楚江河倒在地上,双手仍死死护在胸前,他有气无力地哀求着,但换来的却是更加狠辣的毒打。
没用多久,楚江河就一动不动地摊在地上,只余下细微的喘息。
见楚江河不再挣扎,三个大汉不屑地往他身上吐了口口水,然后掀开他的衣衫,轻松地取出了藏在里面的钱袋。
“你个老东西,浪费老子不少力气,真是找死。”
临走,其中一人还不顾楚江河的死活,又狠狠地踹了两脚。
幸福来得也快,去得更快,楚痕给楚江河的活命之机,却被他一个不小心,变成了致命杀机,事态转变之快,楚江河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
楚江河困难地睁开双眼,眼睁睁看着三道身影渐渐模糊,带走的,是他的希望,也是生命。
蓦然,楚江河终于永远闭上了眼睛。
楚江河的死亡,楚痕不知,也不在意,在他眼中,不管是对楚家,还是对楚江河,他都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事便是他们自己的命数。
在另一方,楚痕等人离开铁脊镇,便一头扎进了铁脊山。
登上铁脊山,就发现山中遍布针叶林,就连野草,很多都带着扎人的叶片。
铁脊山在当地人眼中,是一座宝山。别看上满有这么多足可割破皮肤的针叶,但山里人靠山吃山,铁脊镇的人仍是一年四季地往山上跑。这山上资源丰富,有用于酿酒的野果,也有炼制丹药的药草,甚至偶尔还能寻到几株价格不菲的素肉灵芝。当然,这一切都是指的铁脊山的正面,而对于它的背面,正如店伙计所说,铁脊镇中无人知晓。
上山后不久,楚痕几人就碰到了不少背着竹篓的普通人。这些人都是铁脊镇的居民,他们赶早上山,就是为了能采摘些更好的药草与野果,让生活过得更好一些。
看着这些日夜辛劳的人,楚痕不由感慨,在这个世界,修者为地位、权势而争,寻常百姓为生计而奔波,相比较而言,他倒觉得寻常百姓们生活更令他向往些,至少可以安然自得。
在路上,楚痕等人碰到不少药草与野果,甚至还看到了素肉灵芝,但他们每一个人都很默契地选择视而不见,对他们而言,这些东西没有多大价值,不妨就留给有用之人。
过了大概半天时间,楚痕等人终于登上了铁脊山犹如尖刀一般的山顶。
从这往四周眺望,便会发觉铁脊山正如其名。一条又高又尖的脊梁延绵数里,好似硬生生把这座山顶开了一样。
在这里最能吸引注意力,是铁脊山那传闻中玄之又玄的背面。只是从这往下望去,只能看见郁郁葱葱的山林覆盖整个山体,并没有什么显得怪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