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第三号强台风离去后没多久,第四号台风又在西太平洋上生成,大有直冲东南沿海,席卷鹭城之势。
但在大风大雨来临前,沈珈禾的生日先到了。
勤勤恳恳辛劳了大半年,沈珈禾决定好好犒劳自己,给自己放了一整天的假,包了一方咖啡厅附近的一个酒吧包厢,请朋友来唱k吃饭放松心情。
算是一个小型派对。
庄传羽、姜妤笙和舟稻相熟的众人们自然在邀请名单之上。
也正分外紧张忙碌过一阵,急需放松一下神经,姜妤笙和池棋一拍即合,索性在当天提早一个小时打烊,集体赶赴沈珈禾生日派对的下半场。
她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酒吧一楼座无虚席,灯红酒绿,驻唱歌手抱着吉他轻弹,嗓音低沉,深情款款,意境动人。
姜妤笙和舟稻众人们鱼贯而入,直奔二楼。
二楼是围着一楼中央池座而修的,高饱和度的蓝色幽光下,一间间包厢的大门,似一个个紧闭的潘多拉魔盒,散发着神秘的光彩,只待有缘人轻轻打开。
姜妤笙和池棋走在前头,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正确的包厢号。
还未走进去,仅站在门外,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一阵一阵不算动听的歌声与还算动听的嬉笑声。
热闹可见一斑。
姜妤笙提着蛋糕和礼物,推门而入。
包厢内,果然气氛热烈,音响里正放着一首怀旧金曲,所有人都背对着包厢门,正对屏幕,摇头晃脑,放声高歌。
五光十色的射灯在昏暗的空间里跟随着歌声摇晃变幻,使人目眩,难以辨清场内都有何人。
姜妤笙站在门边搜寻沈珈禾和庄传羽亦或者其他熟人的身影,以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包厢。
意外的,她与一双清亮的乌眸相撞。
薄苏没有在唱歌,她穿着一条缎面人鱼蓝色连衣裙,散着海藻般的乌发,冷冷静静地靠坐在转角的沙发上,似在她们推门的第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她们。
她清减了不少。
四目相对之时,她勾了勾红唇,朝姜妤笙露出了一个舒展的笑。
旖旎的彩光摇曳在她清冷的面颊上,忽明忽暗,使她无端染了几分靡丽、慵懒甚至妖冶的人间胭脂色。
很没有由来地,姜妤笙心脏停跳一拍。
她错开眼,若无其事地往前迈进几步,身后的池棋、韩冉她们跟随着她的步伐,呼啦啦地一拥而进。
包厢内的其他人,终于也注意到了她们的到来。
“妤笙,你们来啦,快进来,刚刚好,压轴出场,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表示呀?”
沈珈禾往旁边挪位置,招呼着她们坐下,热络气氛。
姜妤笙把蛋糕和礼物放下,在庄传羽特意为她腾出的位置上落座,笑道:“有点伤心了,还以为百忙之中特意赶来,珈禾姐会感动地说,人来了就好,什么都不要带
,什么都不要表示呢。”
沈珈禾大笑,毫不客气:“美的你呀。”
姜妤笙也笑。
场内都是熟识的朋友,大家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自然融洽地再次走高。
庄传羽趁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附在姜妤笙耳边,小声地提醒了她:“薄苏也来了。”
姜妤笙很轻地“嗯”了一声,表示她看到了。
她左侧着身子,噙着淡然的笑,时不时地喝一口手中的果酒,假意专注地看庄传羽她们玩游戏,不分丝毫余光给在右侧的薄苏,权当她也不过是场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来为沈珈禾庆祝生日的朋友。
薄苏一直很安静,不知道在做什么,没见她参与游戏也没见她唱歌。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传羽玩了好几局游戏,她点的歌到了,她起身去往更有氛围感的点歌台边高脚椅上唱歌。
姜妤笙注视着她,无意识地抬手喝果酒,忽觉身旁有一阵熟悉的香气欺近,下意识地扭头。
薄苏在她身边落座了。
目光相碰,两人都是一静,姜妤笙看见薄苏浓密的鸦睫快速地颤了两下,仿佛无措,莫名地也跟着颤了下睫,转回目光。
心跳声乱得有些聒噪。
薄苏的嗓音恢复了往昔的温润清灵,问:“最近还好吗?”
姜妤笙视线落在茶几的果盘上,又喝了一口果酒,淡淡应:“挺好的。”
“挑事的人还有再来过吗?”
“没有。”
彼此静默两秒,薄苏还要问话,一个不知情的朋友凑了过来,和姜妤笙薄苏攀谈了两句,拉她们一起玩游戏。
“来嘛小妤姐薄老师,别总在旁边看着嘛,多没意思,给点面子一起玩两局?”
“是啊,偷偷看我们笑话这么久,也让我们看看你们的笑话呀?”沈珈禾也邀请。
盛情难却,姜妤笙答应了,薄苏自然也没置身事外。
要玩游戏的大家再次挪动位置,围坐成了半个弧圈。
庄传羽回头发现情况有变,登时歌也不唱了,返身挤了进来,占了姜妤笙旁边的一个位置。
于是位置形成了姜妤笙、庄传羽、薄苏、沈珈禾这样的顺序。
顾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