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
“我草!考试啦!”“林少旭!起床装逼了!”
“等我!我先去拉个屎!等我一起走啊!”
下午一点半,三个寝室的三个闹钟不约而同响起,江森寝室对门的301和302里随即传出阵阵智商不过线的鬼叫。邵敏根本没睡踏实,听到动静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起来,跟着一起发疯,吵醒了满屋子睡着和没睡着的人:“起床了!起床了!下午会考了!”
“别喊了,听到了……”张荣升睡得浑身软乎乎地从床上挣扎起来,很鄙视道,“考就考嘛,区区一门地理,又不是物理,怕个鸡毛!”
小屁孩很嚣张地嘀嘀咕咕着爬下床,穿上鞋子,走到门口。
寝室的门一开,外面热火朝天的气氛,顿时扑面而至。
对门两个寝室的好汉们穿着短裤、人字拖,光着膀子脚步匆匆,洗脸的、放水的,全都在抢着用水房,再加上桌上响个不停的闹钟,睡得很熟的江森,也终于被吵醒了过来。
江森翻身坐起来,一伸手关掉闹钟,再一瞥时间,才一点半出头,时间还够得很。
他静静地坐着没动,默默地等着外面的动静变小。
过了十几分钟,等时间过了1点40,看起来仿佛快要迟到似的,301寝室的林少旭和另外几个人从屋里出来,关门下了楼,这才晃晃悠悠站起来,拿上脸盆朝水房走去。
“老子每天睡醒起床洗脸,吃完饭洗脸,晚上睡觉前也洗脸,卫生习惯都这么好了,脸上居然还这么恐怖,真是要怪只能怪基因。这个身体的便宜老爸,看他样子就知道年轻时候的皮肤状况,绝对不比这个身体好多少。不过好神奇,那样一个货色居然都能娶到老婆。村里的人又什么都不肯说,莫非该不会是……”
江森朝着水房走去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又马上按了下去。
算了,人都没了,他也没必要自找烦恼。
眼下还是先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
走进水房,江森稍微排了半分钟的队,等到张荣升洗完才轮到他用水龙头。
大热的天,用冷水洗把脸,整个人就完全清醒了过来。然后他又不慌不忙放了个水,再回到寝室重新把毛巾挂到窗外,这才拿上矿泉水瓶,单独下了楼。
而且住校生连书包都不用带,这也算是住校生的一点小福利——
别看不起眼,但至少比起那些中午不得不回家吃饭的孩子,还是要方便很多。那些中午需要回家吃饭的本地小孩,家住得稍远一些的,路上来回都要半个多小时,吃完饭后在家里待不了多久,就得急急忙忙赶路回来,压根儿谈不上什么好好休息。
但部分人也是没办法,毕竟顿顿午饭都在学校吃,也是要额外花钱的。
虽然贵不到哪里去,可不贵又不等于免费。
哪怕一顿午饭平均只要五六块钱,但一个月一百块的伙食费,也照样能难住一些本地家庭。至于说什么05年的东瓯市身家千万的土豪已经遍地走——
但土豪有多少钱,跟穷逼有半毛钱关系吗?最底层的城市穷人,别说是05年,就是到了15年,这点小钱愁眉苦脸的困难家庭也照样有的是。就算在全世界最富足的城市,吃不起饭这种情况,也从来不是个例。只不过个别二流媒体和社交平台,从来不报道这些人。
而这些穷人越弱势,他们在社会上的声音自然也就越小,生活在社会边缘和黑暗角落里的他们,就越不容易被人关注到。那些没能在改革发展浪潮中及时搭上社会发展快车的城市居民,生活的惨烈程度,绝不是城市小清新们可以想象的。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江森前世的少年时代……
好吧,两辈子都不容易。
都特么苦出惯性了……
这辈子,至少他的下一代,绝不能再这样了。
顶着大太阳,江森居然开始想孩子的事情,感觉可能也是热晕了。
两分钟后,江森不紧不慢,走进高一五班教室。
时间刚好1点50分出头,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或者说只坐满了一半的人,一人一桌,另一半的人已经被移到了楼上。其他几个班级也一样。
幸好十八中的高三教室还空着,不然今天一部分还得坐到实验楼里去。
这么来回走,也挺麻烦的。
江森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从书包里拿出准考证和身份证放到桌角,然后把书包拿上了讲台。讲台上,从其他学校过来的监考老师已经就位,黑板上写着今天的考试科目、时间。
气氛环境搞得相当严肃到位。
这时地理老师邓月娥走进教室,扫了全班一眼,只是淡淡说了句:“大家好好考,正常发挥就行了,会考的题目,不会太难的。”
班级台底下一阵嘀嘀咕咕。
邓月娥又看了江森、胡江志和另外几个种子选手一眼,便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破考试,她心里头比学生还紧张……
又过了两分钟,等到1点55分,监考老师看了眼教室后墙上的挂钟时间,淡淡开口道:“考试还有五分钟开始,我先把试卷发下去,先不要写。大家把准考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