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听不懂啊！

胜己看着我茫然的表情，嘴角抽了抽：“意思就是我有寒假实习，要去东京，抱歉。”

“哈？”我一愣，心揪紧起来，“这么突然？你们才高一就要实习了吗？好过分呢。”

我抿紧唇，喃喃地说：“那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胜己清了清嗓，低声说，“嗯，抱歉。”

“……又不是胜己的错，不用跟我道歉啦。”

我小声安慰他。

其实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胜己肯定也难过的吧。

什么破学校为什么高一就要实习啊！

气死了！

“这种事情以后会有很多的。”胜己低声说，“而且我也不想错过这些机会。”

“嗯？什么意思？”

“……我是不能忍受停滞不前的，就算这次没有被那个牛仔裤主动联络，我也想去其他的英雄事务所实习。”胜己眯着眼看着我，胳膊杵在桌上捂着嘴淡淡地说，“我的时间很少，同班的别的渣渣都在飞速进步，我也得抓紧时间才可以。”

“……”

“所以……”胜己清了清嗓，“以后、以后我能陪你的时间都会很少。抱歉。”

他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又有点小心地窥着我的脸色。

“你是不是生气了？”

“……”

“你会生气也很正常，但是你也知道的，”他的声音忽然坚定起来，眼神迸发出坚毅的光芒，“我憧憬着欧尔麦特，从小到大的梦想从来没有改变过，我是要成为No.1英雄的人。”

是了。

他本来跟我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就好像现在，他似乎跟我说了许多，但是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唯一能够清晰明了的，就是他为了自己的梦想，他妈的要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了！

“……你别哭啊。”他声音局促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肯定会抽时间去陪你的……只是这个新年可能不能陪你……喂！”

我伸手将手机屏幕扣在桌上，将脸埋在胳膊里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我闷闷地嗤他：“说到底，你就是比较喜欢欧尔麦特一点。算了。”

“……老子解释了一万遍了老子对欧尔麦特本人一点特殊感情都没有！”胜己的音调拔高，又降了下来，“不过你一直都很乖，这次的话……”

“那要不然就分手嘛。”

“……”

电话里的声音沉寂了几秒钟，紧接着就是胜己爆发的声音。

“就这样就要分手？！你是要气死老子吗？！”

我挺直腰，靠在椅背上，看着反扣在桌上的手机，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

“你高中还有两年，学校封闭式完全见不到面，偶尔短小的假期你们不是实习就是活动，对吧？”

“……”胜己的磨牙声传来，他闷闷地回答，“老子知道委屈了你，但是……暂时维持现在的状态也不可以吗？”

“我们交往了多久了？四个月？五个月？半年？好像就见了两次面吧。”

“……”

“要网恋的话我找个不认识的我，说话又好听又会哄人的有什么不好？”我低头抚摸着桌子边缘，没好气地说，“再不济，我身边又不是没有异性了。你真当我是没人要的？”

“……”

我抿紧唇：“你就是看准了以为我会乖乖理解你，才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决定了假期去向吗？”

“……喂！”

“不过想想也是，我哪管得着你呢？你也没必要跟我商量。”

“我说……”

“那么你还跟我说个屁啊，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好像谁他妈在乎一样！”

“日了！能不能听老子讲话的？！”

胜己好像把桌子掀了，电话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

他怒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现在不是在跟你说这件事吗？！我和你的人生难道除了谈恋爱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你才是，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想想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吧！难道一辈子浑浑噩噩地活着吗？”

“……”

“……”胜己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虽然说的话难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

“……”

也许是很久我都没有吭声，胜己沉寂许久的求生欲又怯生生地冒了头。

他干咳了一声：“那个，深月……”

“印象中你好像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伸手捡起手机，掐断了与胜己的联络。

“可惜是在这种令人恼火的时机。”

手机的屏幕几乎是瞬间亮了起来。

胜己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显示请求接通中。

我掐断联络，想了想，还是跟他发了信息。

厨斗深月：「我想冷静下。」

爆豪胜己：「……好吧。」

爆豪胜己：「那你随时联络我都可以，我等你电话。」

我的视线终于模糊了，眼泪就好像控制不住一样往外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