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拍呗!”钟昆仑非常认真,“我觉得我是烤蛋糕的天才!你看我第一次做就做得这么好!”他得意洋洋的翻过他的蛋糕模,微微冷却的重乳酪蛋糕落入蛋糕盘,果然细腻柔软,周围没有一点磨损,表面上一层焦糖色,完美得和甜品铺里的不相上下。
呃…慕云山无话可说,这的确烤得挺完美,当然也许是巧合。
钟昆仑用热水热了蛋糕刀,切了一块漂漂亮亮的蛋糕,慕云山根据他的要求对着他一通乱拍,钟昆仑在她瞎拍的一百多张照片里挑了三张——分别是切蛋糕时、吃蛋糕时,以及坐在生菜盆景后面笑。
慕云山把照片发了出去,意兴阑珊——在她看来这三张加起来都没有那双眼睛好看。
这是三张毫无灵魂的摆拍——有灵魂的是那
三颗生菜。
拍照任务完成后,她趴在钟昆仑的桌子上——这张原木大桌曾经承载了她无数的梦想,她现在趴在上面只觉得了无生趣。
“吃蛋糕吗?”钟昆仑端着自己的蛋糕,吃得心满意足,“还有一大半。”
“诶?”慕云山瞬间复活,弹坐起来,“真的能吃?”
“当然。”钟昆仑说,“我买了最好的奶油、最好的鸡蛋、最好的面粉!”想了想,他自己补了一句,“还有最好的人。”
慕云山已经挖了一勺开始吃,她要饿死了——可能是因为要饿死了,感觉钟昆仑做的蛋糕特别好吃。那种柔滑的程度、奶油的浓稠度、甜的程度和麦胚蛋糕底都适合她的口味,吃一口就感觉到全身发热,胃里烧得那团火慢慢的熄灭了,能量进入了灵魂里。
这就是食物给人的幸福感。
“好吃吗?”钟昆仑看她吃得一言不发,忍
不住要问。
“好吃!”慕云山认真的说,“我觉得你入错了行,当明星真是蛋糕界的一大损失!你看我的眼睛——我真诚的!”
钟昆仑的眼睛亮了——像刚才她偷拍的一样,有一点星光闪烁。
“吃了很开心对不对?”他追问。
“是啊是啊。”慕云山连连点头,“对了你干嘛要做蛋糕?昨天梦见蛋糕了?”
钟昆仑摇头,“没有。”
“说到昨天——”慕云山放下了勺子,“我以为解决…那件事会让你比较高兴…我不是…想让你不开心。”她说,“你就适合天天开心,天天无所事事…我后来想了一晚上,如果你自己对未来没有想法,我们这些别人要求你悬梁刺股拿小金人走出亚洲冲向宇宙什么的,都毫无意义,不过是瞎想。也许我以前就是因为你看起来无忧无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才粉你的,因为我自己不开心。”她很真诚,“我希望你天天开心,你不想和别人比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是
那种人。”
钟昆仑拿着另外一个勺子,勺子插在柔软的蛋糕里,他好像发了一点呆,“哦…”
过了一会儿,他吃了一口蛋糕,“谢谢你。”
“谁能规定怎么样的好才是好呢?”慕云山叹了口气,“如果你能像这样随心所欲一辈子,天天开心到老,也是很了不起的成就。我也想不出来你像徐稚之那样会是什么样,人和人总是不同的,从基因开始就不同,有些人单眼皮有些人双眼皮,有些人大长腿有些人萝卜腿,没啥可比,所以你说得对…世界上的好和不好都不归我管。”
钟昆仑又吃了一口蛋糕,“哦。吱吱他爸是个博士,他爸不喜欢他像我这样。”
慕云山突然听见了徐稚之的八卦,愣了一下,“那你爸呢?”她纯粹是条件反射,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她租的房子是钟昆仑的房子,高冷告诉她原房主自杀死了,钟昆仑好像说过他爸已经死了?
所以钟昆仑他爸自杀死了?
卧槽!她刚才问了什么?
“我爸是个画家。”钟昆仑浑然不觉她刚才一瞬间的僵硬,“我爸不管我这些。”
慕云山观察着钟昆仑的神色——他很安然,非常平淡,仿佛“他爸”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和别人家的爸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瞬间…慕云山突然觉得她可能并不真的了解钟昆仑。
然后下一秒钟钟昆仑拿起手机,“啊!”惨叫了一声。
慕云山吓了一跳,往前一凑,看钟昆仑看到了什么?
于是他们俩一起看见微博的热搜上瞬间多了一个话题——
“钟昆仑慕云山同居疑复合”。
?????
她定睛一看——只见自己发出去的钟昆仑貌美如花照下面一水的留言:
“没有人觉得角度很奇怪吗?”
“摄影师就在钟死死前方二十厘米!”
“登堂入室了!”
“看影子!”
“看窗户!”
“慕云山穿的这是什么鬼?”
“这是同居了吗?”
期间夹杂着唯钟昆仑党不堪入目的谩骂。
“死死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进屋?是不是遭到了威胁?”
“这个女人还缠着我们昆仑不放!”
“求放过!我们昆昆为了你被黑两年,你假死跳海,他差点被赶出娱乐圈,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