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瑞典女王(1 / 2)

我的花园 藤萍 1242 字 11个月前

瑞典女王

当钟昆仑睡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见慕云山的大脸在自己面前,他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干什么?保安呢?”

“保什么安…”慕云山坐在一旁等他醒,哈欠打了无数个。这个高烧到四十度的蠢才安安稳稳的睡到第二天早上,准时八点钟醒——就好像期间的四十度高烧对他来说并不存在。“没有保安,只有我。”慕云山说,“你发高烧了,猪哥把你送医院,听说出救护车的护士是你的粉丝,第一时间把消息发到网上,结果分院内外人山人海都是你的粉丝在给你祈福,搞得好像你过两天就要死了一样。”

“我发高烧了?”钟昆仑满脸茫然,他果然早就傻了,“你怎么知道我发高烧了?猪哥呢?我怎么…”他东张西望的看着这个房子——这里根本不是医院!这里…这熟悉的破桌子破椅子,这破墙破窗户,这是惠林村钟家古宅!他大叫一声,“我怎么会在这里?”

“猪哥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他过去找你,你就已经烧得快傻了。”慕云山面无表情的说,“他把你送医院,医院门口就已经聚集了五六十个粉丝,等你进病房,连病房的护士也是你的粉丝,女医生也是,她们还偷偷带了闺蜜来看你…不到三个小时我和猪哥在VIP病房门口抓住了五个偷窥的。”

“我在剧组也没见过这么夸张的,”钟昆仑都震惊了,“难道我最近又红了?”

“没有,你想多了。我猜大概是你经常死,剧里三天一大死五天一小死,最近摔了冰湖,又突然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慕云山说,“所以不明真相加圣母心泛滥的她们觉得你太严重了可能真的要死了,要见你最后一面…”

“你还不是和她们一样。”钟昆仑警觉的说,“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他坐了起来,浑身汗湿,但还不算太难受,反而家里那些熟悉的破桌破椅破墙更让他难受。

“这里是‘你家’。”慕云山说,“还有,我不是去偷窥你的,我是去老老实实看病的,谁知道

你也要去?我是事先预约的,你是半路插队的,预约号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什么鬼…”钟昆仑皱着眉头,“猪哥呢?”他试图要下床,“我要回酒店,不要住在这里。”

慕云山拦住他,“酒店和医院都被粉丝围住了,你是凌晨四点被猪哥从医院用救护车秘密转移出来的,现在谁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别乱跑了,猪哥叫我看住你。还有——”她从旁边抱了一叠大部头的书过来,往钟昆仑怀里一推,“诺!猪哥叫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养病,读书,两个月以后参加一个什么比赛。”

钟昆仑的眉毛扬得老高,“读什么书?我不要读书!我要回家!”

“听碧居那里,已经有粉丝拍摄了可以进去的路。”慕云山叹了口气,那条路还是她自己千辛万苦摸索出来的,“现在物业在整改翻修花园,其他业主投诉你,说你打搅别人的生活,还有人挂横幅喊要把你赶出去,他们不想要和明星住在一起,叫你搬走。”

钟昆仑满脸震惊——他可能从来没想过还有人“不想和明星住在一起”,从小到大他都人见人爱,他那么好看,居然有人要把他赶走?

“所以别闹了,好好读书,好好比赛。我去睡觉了,开水在那里。”慕云山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烧水壶,“不要乱跑,你的猫在那里。”她又指了指另一个墙角,随即睡眼朦胧的穿出门,进了隔壁房间。

钟昆仑本能的看了看烧水壶,又看了看另一个墙角,他的“世界第二帅”蜷缩在墙角睡觉,身下居然一块布都没有,它直接在地上睡的!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连个毛巾都没有给它垫一下,果然是心理变态。

不过他的猫也在这里。钟昆仑看着地上那摊成一摊猫饼的橘条儿,不知不觉的,心里暖了一下,看着周围熟悉的东西,慢慢的也不觉得可怕了。往窗外一看,外面熟悉的杂草都被清除了,空无一物,院子里覆盖着被雨水冲下来的崭新的淤泥,墙上并没有钟书叁那些可怕的画,窗台上放着一盆葱。

这个房间是他小时候的卧室,但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了,连床都是新的。这里面家徒四壁,除了床,就只有对面墙角的烧水壶——那个烧水壶也是放在地上的,连桌子都没有。

唯一的杯子放在泥盆种的葱旁边,那是个普通的玻璃杯。

映着青翠的葱叶,窗台上的玻璃杯,有一种…好看的感觉。

他隐隐约约觉得屋子也不那么破旧难看了。

慕云山睡在主卧,那是当年他爸妈住的房间。钟昆仑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去隔壁看——他小时候几乎不敢靠近那个房间。钟书叁住在里面,在里面画画,他每次路过那个门口,都看见里面血色斑斑,他爸在地上、墙上、床上画各种鲜血淋漓的画,人头、人体、内脏…各种稀奇古怪的头、怪兽、线条、不知所云的色块…有时候他爸割了手腕,血洒得到处都是,每每钟昆仑都分不清楚那满墙满地的是颜料还是血。最后他爸就是割手腕流血过多死的。

他妈说他爸是个画家。

就是还没有人欣赏。

当年他欣赏不来,被吓得魂不附体,他妈说那是因为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