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笑起来会有多么俊朗清隽。他笑了一下,“你挺有趣的。”
“来不来?”
“来。”高冷说,“你真的挺有趣的。”
远在两千公里之外。
钟昆仑穿着五六层厚重的棉布长袍,正在拍摄一场雪景古装戏。
他手握长剑,吊着威压从冰湖上一掠而过,然后杀向湖边的一堆群众演员。期间随着导演一声吆喝,众群演要纷纷倒下,以烘托钟昆仑扮演的某大侠武功与逼格之高。
然而由于众群演死得不好,或过早或过晚,或浮夸或敷衍,钟昆仑已经来回跳了四次了。他虽然
少爷脾气,却是个能从表演中找到乐趣的,所以几乎不用替身——为了感受那种种虐恋情深的死法,钟昆仑的表演也一直是很用心的。
然后在第五跳的时候,威压绳突然断开,钟大侠持剑一头撞向了冰湖。
湖水虽然结冰,却并不厚实,只听一声巨响,钟昆仑和长剑一起不见了踪影。
岸边的工作人员大吃一惊,幸好准备工作做得到位,五六个人一起下湖,短短两分钟内就将钟昆仑拖上了岸。
钟昆仑并没有昏迷,零下十几度的湖水冻得他脸色惨白,瑟瑟发抖,最惨的是撞破冰层的时候冰层划破了他的脸,此刻让钟昆仑引以为豪的盛世美颜上血流满面,触目惊心。
整个剧组瞬间都陷入了惊恐和混乱之中,如果钟昆仑因此毁容了,这个剧不知道还能不能接着拍,他们不知道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后果之严重简直无法想象。
高冷在慕云山家里逗留了一会儿,检查了慕
云山刚买的简易家具,也没有表示行还是不行,就准备走了。
他从来没有留下来吃饭的意思,慕云山也并没有饭请客。
正当高冷要走的时候,他的手机叮咚一声,跳了一条推送。
他打开来看,微微皱眉。慕云山看他没有避讳,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吓了一跳——卧槽!钟昆仑掉落冰湖,重伤毁容?
而正当她震惊的同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说,“是慕云山慕小姐吗?”
“我是。”慕云山还没回过神来,有点恍惚。
“我是朱月,叫我猪哥就行了。”钟昆仑的经纪人在电话那头说,“你现在,马上坐飞机到F市,几点到达机场马上告诉我——我马上给你订最快的一班飞机。”
“啊?”慕云山惊呆了,这是猪哥的电话—
—这就是当年她超级想得到,想尽了办法也得不到的人的电话。
“啊什么?”猪哥怒吼,“昆仑没有死,不要哭,也不要傻了,他的眼皮被冰划破了,需要做缝合手术。没人要你殉情,做手术要家属签字,他妈的他就你一个家属了!”
“哈?”慕云山仍然处在震惊的状态中…只是划破眼皮,就这么严重了?她真的以为钟昆仑要死了呢!眨了眨眼睛,她反应过来,“哦好的,我会尽快赶到机场,到时候给你电话。”
“快点!”
“是是是。”慕云山挂了电话,看向高冷,“快快快,送我去机场。”
高冷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钟昆仑要做手术,据说需要签个字。”慕云山说,“叫我马上飞过去。”
“他没有其他家属了?”高冷诧异。
“我只知道他爸爸好像去世了。”慕云山推着高冷去开小绵羊,“这还是我废了好大功夫才打听
到的,他的宣传都说他是富二代啊,是贵族王子。”
高冷轻笑一声,“怎么你看起来,居然不是很担心?”
慕云山看了他一眼,这要怎么说呢?我把脑残治好了?突然对钟昆仑没兴趣了?我现在是个正常人了?这和她的网红人设不符,可能会严重打击到看爱八卦的高冷。顿了一顿,她郑重的说,“我很担心啊!他的眼皮割破了。”
高冷噗的一声笑了,他转过头去,慕云山没看到他笑的样子,只听他说,“你真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