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子福晋纳兰若雪一回京,经过数日的略作调整后,就带着三个儿子来忠勇公府作客了。
“哎哟,我的玉儿,快让大姨母看看!”贝子福晋一把将明玉搂过,熟练地想要抱起来——发现抱不动,笑道,“长高了,重了,大姨母都要抱不动喽。”
明玉搂着贝子福晋的腰,小脑袋在她香香的怀里蹭啊蹭的:“大姨母,玉儿好想你呀。都快一年没见啦。”
贝子福晋笑眯了眼,十分享受软绵绵的小女娃赖在她怀里撒娇的感觉:“我也想我们玉儿。”她只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女儿,对二妹家唯一的这个小千金眼馋得很。
瞧瞧,她的那三个臭小子,小的时候还好,勉强称得上可爱。等略长大些,就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小大人了,再也不在她跟前腻歪了。
还是女儿好,长再大,也永远是额娘的贴心小棉袄!
明玉很享受了一会贝子福晋充满爱意的怀抱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张臭脸,嫌弃的神情毫不掩饰。
哼,庆锡哥哥!
九岁的庆锡对上她也不怕,凉凉地说道:“都六岁的大孩子了,还赖着要人抱,羞不羞!”
明玉朝着他做了个鬼脸:“要你管!大姨母喜欢我,就是爱抱我,不抱你!”
庆锡皱眉道:“我三岁的时候就不要额娘抱了,哪像你,长不大的臭丫头!”
贝子福晋沉下脸来:“庆锡,你的礼数呢?怎么跟妹妹说话的?你是哥哥,妹妹还小,你应该多照顾妹妹才是!”
庆锡不高兴地撇开脸:“您以前也总说明玉还小,让我让着她。如今她都六岁了,您还这么说。可是明玉永远都比我小啦。”
贝子福晋说道:“所以你要一直让着玉儿啊。”
庆锡这下脸更臭了,再不往明玉那看一眼。庆恒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笑笑:“二弟,别往心里去。额娘久不见明玉妹妹,多疼她些正常。”
纳兰氏接过丫头手中的果盘,亲自放到了庆锡面前,笑道:“没错,你额娘疼玉儿,二姨母疼你呀。这是琼州过来的芒果和山竹,今早皇上才赐下的,玉儿还没吃过呢。二姨母不给她,先给我们庆锡吃。”
庆锡毕竟年岁也不算大,还是个孩子,闻言立马就心情大好了,乐滋滋地剥了芒果吃起来。
明玉忍不住捂嘴偷笑,纳兰氏嗔怪着轻瞪了她一眼,用手势示意了“嘘”,让她不要乱说话。
明玉默契地点点头,她知道的啦。其实,以纳兰氏对她的疼爱,有了好东西怎么可能落下她呢?这些水果才送到府里,她就已经尝过鲜啦。
贝子福晋三个儿子,长子庆恒十三岁,次子庆锡九岁,幼子庆瑞七岁,只比明玉大了一岁。
这三位表哥,对明玉的观感各有不同。
大表哥庆恒自觉他比明玉大了足足七岁,以半个长辈自居,对她很是宽容。庆恒本身的性格也是十分地温润如玉,有着翩翩君子之风。任谁与他相交,都觉得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二表哥庆锡就不一样了,从小就看明玉不顺眼,觉得她娇气,还抢了额娘的注意力,是个讨厌鬼。
至于三表哥庆瑞,就又不一样了。他和明玉年岁相仿,最是喜欢跟明玉在一块玩。他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呢。每次来忠勇公府,或者是明玉去他们贝子府,庆瑞都是三兄弟中最高兴的那个。
明玉最喜欢的,也是三表哥庆瑞。
庆瑞挣开二哥庆锡的手,无视他颇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明玉跟前,笑呵呵地向她展示了八颗洁白摧残的牙齿:“玉儿妹妹,我带了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过来,只有盛京才有的,我们一起玩吧。”
“好呀好呀。”明玉开心地笑道。庆瑞朝她伸出手,明玉把自个的小手放了上去,两人就手牵着手,相亲相爱地跑去隔间自管自玩去了。
纳兰氏眼底全是笑意:“玉儿和庆瑞,向来都玩得极好的。”因为某些心思,她看庆瑞越发有着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顺眼。
贝子福晋点头:“是的呢。他们三个,也就庆瑞勉强懂事些,最让我省心。庆恒,庆锡,你们也过去吧,看着点妹妹,小心别让她受伤。”
庆恒微笑应下,庆锡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两人也都跟了过去。
孩子们都去了隔间,纳兰氏又屏退了伺候的下人,顿时整间会客厅里,就只余姐妹两人。
方便她们说心底话。
“真的好久不见了,大姐姐,”纳兰氏问道,“你这一年,过得可好?”
贝子福晋面容很是恬淡:“若是旁人问我,我自是说好的。二妹问我,我就直说了,不好,一点都不好,盛京那边实是乱得很。所幸都熬过去了,我和贝子爷,以后总算能松快了。”
纳兰氏姣好的眉形拧了起来:“老福晋还是那般不讲理?”
贝子福晋嗤道:“我刚进门的时候,就觉得老福晋已是不讲理的人;等她老了,才深觉她早年已是极为通情达理了。她呀,越老越糊涂,临到头了,还把我们折腾得褪了一层皮!”
“二妹,我都不知道有多么羡慕你,你家老夫人那么和气,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