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触感自两人双唇相接之处探入他的口腔,是甜的。
萧清毓动作生涩,舌尖在他口中探了数圈,却是始终不得要领,腮帮子都有些酸了,都还只是浅尝辄止的试探。
楚浔呼吸一窒,眸中墨色暗沉,到底不再迟疑,扣住了他的后脑,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至怀里的人呼吸困难,才将他松开。
而后在萧清毓发晕的眼神中,神色不动地以拇指揩去了二人唇角牵扯而出的一抹水渍。
“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换气呢。”楚浔低笑一声,道。
“师尊,”萧清毓被楚浔这话臊得面颊通红,却不曾低下头去,而是一把将自家师尊的手腕抓住,而后极力把自己的十指插.入师尊指缝之间,与楚浔十指相扣,目光异常认真,言辞恳切道,“还望师尊信我,师尊与我,自然与那两位前辈完全不同。”
纵然察觉到师尊心绪起伏之下,不由自主地将他的手指攥紧,几乎要将他的指骨捏碎,萧清毓亦是生生忍了。
如此,若是能叫师尊多出些真实之感——
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弟子的入道第一课,乃是师尊所授之道心,”萧清毓避过楚浔逐渐灼热的视线,低下头去伸出另一只手假作整理自己因方才的动作而散乱的衣领,低声道,“此之一课,弟子……终身难忘。”
“绝不会忘,更不敢忘。”
萧清毓自他腿.上下来之时,腰仍是软的,在书案上磕了一记才堪堪站稳,眼神和嗓音都犹带亲吻后的余韵,但其中的坚定意味却是十足。
他正色道:“那位仙君之道心为天下苍生,而弟子之道心……”
他的喉结不自在地上下动了动,面上尽是羞赧的红。
“却是师尊。”
“亦只可能有师尊。”
下一瞬,两人周身立时一阵天旋地转,已是从那间婚房之内脱身而出。
而两人落地之时,仍旧维持着十指紧扣的姿势。
而在楚浔无知无觉之间,他心底高悬的一块巨石,终是悄然落地。
“是你们!”周遭立时响起一片戒备之声,两人神识扫视一圈,便见此处乃是一间诡谲石室,其内立有众多修士。
此前的争斗中,众人已然见识过了萧清毓的实力,自知不是萧清毓的对手,机缘又是众人一道抢夺,这会儿碰见了他二人,自然防备森严。
楚浔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抓在自家徒弟腕上的手,在袖中已然做好了随时都可发动攻击的手势。
而萧清毓更是上前一步将师尊护在身后,面光不善地望向众人。
“不知两位道友,是从何处而来啊?”一个沙哑然而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名灰袍修士慢条斯理地从众人之间走出,立在了二人身前。
这灰袍修士以面具覆面,并不显露真容,周身气息亦很是莫测,萧清毓虽为化元巅峰的修士,一时之间竟也看不透他的修为,心中不由警觉更甚。
先前的婚房显然是一处密室,又与此间主人身份相关,萧清毓自然不可能将真相和盘托出,正在飞速思索对策之时,身后的师尊便淡淡开口接过了话头。
“这位道友问那么清楚做什么,”楚浔不紧不慢道,“我二人本就是最后才到,并不了解此地景况,诸位同道人多势众,倒也不必如此惊慌。”
在他自己的神识与明风的扫描功能的双重作用之下,他已将此处的环境大致厘清。
石室之内怪石嶙峋,阻碍颇多,诸多巨石的分布看似混论不堪,实则是依从诸天星斗的分布方式,暗成九天玄星大阵之势。
这等阵法十分冷僻,若非先前已得了贪狼星君的《紫微斗数》,一时之间,他也不能轻易想到。
此阵并无杀机,纯粹为防御之用,不过,诸天星斗万千,唯有一颗为出口。
“罢了,尔等既然来了……”还未等灰袍修士表示反对意见,身后就有早已等不及了的人冲他二人道,“那也便不管你是从天而降还是自山脚下爬上来的,反正现下人数已够,诸位自行寻找机缘便是!”
机缘?楚浔眼睛微眯,立时明了此处恐怕为贪狼星君的传承所在,故而才排布成了诸天星斗之势,而除却那出口对应的主星外,其余星辰之中,便是星君赠予众人的机缘。
这些早到之人,多半是已然自行探索过一遍,但因人数不足九九星辰之数,这才被阵法阻绝在外。
“如此也好,”那灰袍修士又往他二人处走近了两步,将一块玉牌送到了他们面前,悠悠道,“那边请二位道友向玉牌之中注入些许灵力,也好开启此处大阵,方才容许我等进去寻觅机缘。”
萧清毓迟疑片刻,见到其余修士皆是面露催促之意,这才谨慎地将其接过,再三查探并无问题之后,才敢往里注入灵力,复又递给了自家师尊。
见到萧清毓接过了玉牌,灰袍修士露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弧度。
而他面具下的眼底,则是无人可见的一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