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突然出现的爆破,没有一点预兆。
当时邵白的心神还花在如何组织语言说一些安慰楚自在的话上,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身边另一股力量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没人会想到幽荧被截成两段的尸身,会在过了这么久之后倏地爆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
好在这爆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像放了一个巨响无比的炮仗,周围的一切很快又归于了沉寂。
有一点出乎意料,幽冥尸体爆炸的威力似乎并不算大。
“咳咳……唔……咳咳。”头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邵白的脸上。
“楚自在,你、你怎么了?”邵白瞳孔猛得紧缩,露出了从未出现过的惊怔。
还没等到回答,挡在他眼前的高大身躯便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直愣愣得压在了邵白的身上。
“楚自在!你怎么了?”邵白有些慌了,这个情况很不对劲,他连忙伸出手想将男人扶起来。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对方的后背时,摸到得却是满手的血腥黏稠。
邵白愣了些,将男人挪了挪,直起身子,他这才发现楚自在的背后已经溃烂得不像样子,黑色的衣片和模糊的血肉纠缠在一起,有点地方甚至有灰白色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下。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你的后背……怎、怎么会变成这样?”邵白蹙了蹙眉,楚自在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伤成这样,显然他漏掉了什么关键。
他快速扫视周围,很快便发现附近的草皮也在一瞬间都枯死腐烂了。
是刚刚的爆炸!
是幽荧的尸首里溅射处来的强烈毒|液。
所以——
楚自在刚刚用身体护住了他?
邵白脑子有点懵,他不知道楚自在为什么要这样救他,这有些不是常理。
但此时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再去想这其中的缘由了。
“你忍住,我给你找药。”邵白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在怀里拼命寻找邵和玉给他备得最好的疮药。
“没……没用的。”这时,伴随着喉咙里的咕噜声,倒在邵白身边的男人发出了不真切的声音。
“不,一定有办法的,你别放弃。”邵白将楚自在扶起来,尽量不去触碰对方的背部,让对方的正面靠在自己的身上,“你再忍一下,我现在就带你回楚府。”
“没必要这样,我的身体撑不到那个时候。”男人倒在邵白的肩膀身上,即使伤成这副模样,他的语气依旧理智平静,“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不,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你这样……”邵白摇了摇头,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愧疚?无力?不甘?
也许是这样。
“邵白,我这么做是故意的。”男人垂着头沉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
“这是一场交易。因为你和我不一样,你有和烛照匹敌的力量。”楚自在的气息愈发虚弱,但他依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这次大战失败,若是无人压制住烛照的怒火,世家,或者说所有人类就全都完了。必须有强者能出来阻止他。我不是人类的最强者,那个人应该是你,邵白。”
“烛照是什么?是……魔兽吗?”楚自在突然这么说,邵白甚至都摸不清状况。
“是最强的魔兽,他也是……是楚天泽真正的生父。”
“你……说什么?”楚自在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砸在邵白的耳边。
“实际上,我和楚天泽应该算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里面纠葛了太多往事,你……你回去从梦老那拿回楚天泽的记忆便都可、可知、咳咳……咳。”
“楚自在,楚自在。”邵白看不到楚自在的脸,他只能感觉依靠着他的身躯在隐忍颤抖,“你别说了,我现在带你回去。其实你和楚师兄……”
“我和他——咳咳,楚天泽厌恶我,我也一样。不过,我想等他拿回记忆后,他可能会更加仇视我,我和他之间没有回转的余地,从他生下来的时候,一切就注定了。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也无所谓他的怨恨。但是,你一定要告诉他一件事。”
“不要怪她。母亲心里是有他的。只不过——母亲她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你不能要求她和男人一样坚强,长期梦魇,滴水不进,她……那时候精神太脆弱,根本没办法做到公平得对待他,那些行为不是她真心的。”
“这些话,你应该当面和楚师兄说。”邵白抿着唇,将倒在他身上的男人托起。
“不,我想他应该不会再信我说得话了。你说得话远比我有用。”楚自在喃喃说道:“其实,这话说了如今也没什么意义了,他信不信也没什么意义了。更何况如果楚天泽他足够用心的话,他就会想想他这个名字是谁给他取的。”
“怎么会没有意义?为什么不能好好得将一切说给楚师兄听呢!楚师兄,他这个看着骄傲,其实他心里既孤独又敏感,他比谁都渴望得到真心的关爱。他也想有家人,也想被自己的家人爱着,这些事都是他最在乎的。”
“楚师兄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好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