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倒像是一个威严的家主。
“家弟今日受诸位的照顾,衡疏铭记在心。”
邵白不敢在此刻反抗他这位兄长,以他的判断,他的兄长应该气的不轻。他几乎是被邵和玉拽出“囫囵膳房”的,邵和玉的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肩头上,控制着他前进的方向,邵白只有亦步亦趋顺着对方的步伐。
后面被水铐拖行着的几个弟子在后面哭爹喊娘,他们也并非皮糙肉厚之人,这清虚宗本就在山头上地本就不平,一路拖行,他们的身上早就被磨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不少路过不知发生什么的弟子都被这阵仗惊得不轻,一个个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你在这过得不好为何不与我说?”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邵白不知如何作答。
他其实觉得在清虚宗过得挺不错的,邵白想着。
“宗里的师兄师姐对我都好,今日是意外,不想正巧被兄长撞见了。”邵白斟酌了下答道,他自认说得情况皆是属实,他被人找了麻烦也是这几天的事。
“那这清虚宗的意外未免太多了些。”邵和玉的声音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意思,似乎在认真评判着清虚宗的优劣处,“是我安排不妥。”
“兄长?”听到这邵白不由蹙起了眉。
“你并不适合清虚宗,娘说得对,我还是当把你放在身边比较稳妥。”邵和玉在邵家一向做主,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和邵白商量的意思。
因为邵和玉说出来的话一般都是最后的定论。
“收拾下,明日你与我回凌霄法门。”
听到这话,邵白的胸口忽然有些闷,一种很难描述的伤感在他的心里晃荡。
离开清虚宗?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不能天天见到楚师兄了?
他不想这样。
“兄长,我不打算离开清虚宗。”邵白这个人往往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很明白自己想选择什么。
他如此想,便直接了当与邵和玉这般说了。
邵和玉的眸子沉了沉,停了下来,手也从邵白的肩膀放了下来,他望着那张稚气单纯的面庞冷声问道:“为什么?”
邵白又不好说了,他知道邵和玉不喜楚师兄,他这时也无法率性坦言自己的想法。
“邵白,这些年来你一向乖顺,今日是你第一次拒绝我的安排。”邵和玉的声音忽然顿了顿,声音里难得的夹杂些许外泄的感情。
“你如此不愿与我在一块吗?”
“我……”邵白愣了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知错,邵和玉似乎在悲伤些什么。
那个宛若冰霜的男人忽然叹了口气,面上也有些疲惫之色,但语气依旧十分果决。
“我知你不亲近与我,但此事我不能依你。身为兄长,我不会再让你待在这么个地方。”
邵白还欲开口却被邵和玉抢了话头,“你先回寝屋等我,我还需将这些人处理了。”
说完,邵和玉便拖着那几个已经疼得昏死过去的弟子走了,邵白望着那渐远的背影,他似乎发现自己与这位兄长之间的鸿沟。
他们虽为血亲兄弟,但两人相互的了解简直微乎其微。
当楚天泽从控戒室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现在还未到晚饭的点,但他的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楚天泽没有吃午饭,控戒室里所谓的治疗又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他现在需要进食。
来到“囫囵膳房”,楚天泽抬眼便瞧见了顶上的大窟窿。
第一眼望去他还以为自己幻觉了,现在瞧着到觉得有些意思。
这清虚宗竟然有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了。
“现在有吃的吗?”楚天泽有些懒散地问道。
过了会儿,一名“囫囵膳房”的杂役从后厨跑了出来,点头哈腰一番,让楚天泽坐下稍等片刻。
楚天泽并不常来这,但在这清虚宗哪有不认识楚天泽这煞星的。
这煞星问有没有,就是没有,那杂役也会想着办法弄出一份来,毕竟没有人会想惹这个危险可怖的男人。
杂役很快便端着极其可口的饭菜送到楚天泽面前,四菜一汤,飘着腾腾的热气,一看就是才出锅的。
“首席,您慢用。”杂役放下饭菜便想赶紧走人,谁想男人长腿一伸挡住了他的去路。
“首席,您还有什么吩咐?”那杂役咽了咽口水,小心问道。
男人夹着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顶上这窟窿是谁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