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深思熟虑过决定的。
秋月并非家生子,当初之所以卖身到镇北侯府,是因为家中实在太穷,她是个有主意的,签的是活契,其实她早就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只是舍不得离开钟璃,才一直留在她身侧。
在钟璃心中,她与夏荷早就成了她的亲人,夏荷如今有青松,日后日子绝不会差。她多少有些担心秋月。恰好前段时间,秋月为她挡过刀,也算救了小皇子,若求皇上封她为县主,也不是不可以。
秋月万万没料到,主子竟这般为她打算,她心中感动,眼眶都有些发酸,直接跪下给钟璃磕了头,一时都说不出话。
她心中清楚,封县主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算皇上同意,大臣那边肯定会百般阻挠,她出身低,也没什么大的贡献,被封县主于理不合,主子有这个心,已让她万分感激,她哪敢奢求真当县主。
秋月秀丽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笑,“主子有这个心,已足够奴婢感激了,奴婢也不怕您笑话,就算他能看上奴婢,想娶奴婢,奴婢也从未想过嫁给他。”
“主子不必担心奴婢,奴婢如今虽有些惦记他,并不意味着奴婢真栽在了他身上。实际上,奴婢只是有些钦佩他而已。”
秋月之所以对秦兴有好感,只是因为秦兴曾帮过她,前段时间,使者团入京时,她曾出过宫,岂料在街上竟遇到了登徒子,对方见她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街上,就意图轻薄她,是秦兴恰好出手帮她解了围。
她觉得,救她的人若非秦兴,而是旁人,在那种情况下,她说不准也会喜欢上,她喜欢的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其实与秦兴无关,她很理智,自然清楚她与秦兴没可能,毕竟他望着她的眼神,根本没男女之情。
她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至于旁的,她根本不曾奢求过。
秋月坦诚道:“其实奴婢很想像青松青叶那般帮您管理铺子,这样吧,奴婢再伺候您几年,等小皇子再大些,您就将奴婢放出宫,到时,也将奴婢提拔成管事,奴婢在宫外为您管理铺子。”
这十来年,她一直跟在钟璃身侧,钟璃读书识字时,她也总陪着,虽说不像钟璃饱读诗书,却也认识不少字,加上曾帮钟璃念过不少账本,她对数字也很敏感,缺乏的只是管理经验而已。
秋月对自己有信心,她认为自己并不比青松和青叶差多少,他们能做好的,她也能。
钟璃闻言心中不由动了动。
秋月一向聪明伶俐,嘴皮子也利索,当初几个丫鬟一同出去卖胭脂时,她和夏草总是卖的最多的,拿的赏银能比旁人多一半,仔细说起来,她比青松、青叶还适合做生意,只不过是女子而已。
也没人规定,女子就不能出面做生意,没准她还真适合出宫闯荡。钟璃一直觉得,让她当丫鬟,有些委屈她。
她笑道:“不必等瑞儿长大,他身边有好几个伺候的,干脆过段时日你就出宫吧,我先让青叶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等寻到了你就出宫,外面商机很多,早点打拼,说不准你还能真做出一番成绩来。”
秋月还真想去闯荡,可一想到要离开主子,心中就有些不舍,眸中都快含了泪。
钟璃有些好笑,“这般不舍作甚?又不是现在就要走,再说了,你想我们时,每个月可入宫一次,又不是见不着。”
秋月这才欢天喜地的谢恩,她笑道:“那咱们可说好了,出宫后,奴婢每个月都要入宫见您和小主子一次,您可不许嫌奴婢烦。”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得差不多后,才站起来,小宫女们远远瞧见这一幕时,皆有些羡慕秋月。
秋月自然不清楚,她已成了旁人眼中想要效仿的存在。她跟着主子又去了一趟毓庆宫。
钟璃已许久没来过毓庆宫,她过来时,夫子正在给承儿等人上课,三人听得都很认真,她没去打扰,等了小半个时辰,方等到下课时间。
夫子瞧见她,连忙行了一礼,钟璃含笑问了一下三人的情况,这位夫子学识渊博,也并非溜须拍马之人,他很坦诚,将三人的问题皆说了说。
承儿聪慧,却仍旧有些孩子心性,有时会坐不住,偶尔会走神,小泉虎头虎脑的,人也淳朴,让学什么就学什么,却不会举一反一,小香勤奋踏实,功课完成的也好,可惜是个小姑娘,夫子已不止一次地在惋惜,小香是个女孩,若是个男孩,以她的心性,说不得还能金榜题名。
钟璃一一听完,又与夫子聊了聊才让他离开。夫子离开后,承儿才跑到姐姐跟前,眼巴巴看向她,“姐姐今日怎么来了?”
他今日听课时,有些走神,还被夫子点名了,承儿好怕夫子告状,小家伙乌溜溜的大眼中,满是紧张。
钟璃没忍住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他的年龄虽已十岁,实际上,心性才五六岁,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要求自然不能太严苛。
钟璃没提走神的事,只笑道:“姐姐来看看你们上课专不专心,夫子说了你们三个表现都不错,尤其是小香,勤奋又踏实,功课掌握的很扎实,小泉和承儿以后要多向小香姐姐学习,努力变得更好知道吗?”
两个小少年都认真点了点头。
承儿只以为夫子没“告状”,心中松口气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