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子晏没有选择。
他感到身体被放开,然后随着一声轻响,挤压木头的声音传来,伦恩坐在了刚被搬来的椅子上。
他站在甲板上,海风吹起他的黑发,露出他惨白的脸。
押着简安意的士兵也停下了动作,所有人都在望着他,等待他做出选择。
他明明还穿着衣服,却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这里,周围的每一道目光都让他感到不适,让他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伦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着少年的痛苦和挣扎,眼中的志在必得那么明显。
如果按照传统的蝌蚪皇后的选举方式,简子晏需要用最低贱的姿态去讨好船上的每一个人,无论其他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能反抗,只为了取得他们手中的选票。
因此,其他士兵因兴奋和惊恐而发出明显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海面上让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这些呼吸犹如地狱中伸出来的触手,简子晏能感到它们黏贴在自己身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任何一个角落。
他感觉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灵魂从他的头顶飘出,游荡在白云之下,看着底下这一场荒唐。
伦恩皱了下眉,脸上流露出几分明显的不悦。
看到他的脸色,其他士兵顿时打了个寒噤,不敢再直接盯着简子晏看。
但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这边。
“男孩,你知道我一直心悦于你,所以我给你这个殊荣。”伦恩说,“你不需要讨好别的任何人,只需要让我一个人感到满意,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他给出一个诱惑。
“你可以继续犹豫,但你的时间有限,”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举到眼前看了看,“还有大概两个小时,我们就会抵达你的宝贝岛屿,到时候就算我下令撤兵,士兵们是否同意,可就说不定了。”
然后再接着逼迫一把。
他要把简子晏逼到绝境。
只有在最绝望的境地下逼迫他做出依赖自己的选择,他才会永远记住这种感觉,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反抗。
伦恩眼眸幽深地望着面露痛苦的少年,张开了一张极大的网,耐心地等着这只美丽的幼兽主动钻入其中。
时间仿佛凝滞了,又仿佛被浓缩到了短短一瞬。
终于,少年动了。
他垂着头,僵硬地迈开了步伐。
他拖着满身的血,如同将自己屠宰好的羔羊,缓缓走向那恶魔的祭台。
看着少年走近,伦恩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将他拢入怀中的冲动,安静地等待着少年的下一步动作,
因为距离近了,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少年眉宇间的神色,那没有被隐藏得很好的羞耻与憎厌就这么落入他的眼中,他反而无声地笑了。
简子晏每走一步,眼前的晕眩就加重一分,他知道有多少目光正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着他这个傲慢凶戾的海盗像个最低贱妓子一样,要看他如何卑微地讨好他们的将军。
直到走到伦恩的面前,他的大脑才清醒了几分,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之前在月牙湾里,面对菲利克斯,他无师自通地就褪光了自己的衣物,他知道即将要发生的是一件快乐和幸福的事。
但是现在……
简子晏的眼前又恍惚起来,深发综眸的上将晃然变成了金发碧眼的爱人,他正看着自己走向其他男人的怀抱。
简子晏忽然无法抑制住那种由内而外的恶心,只是这种恶心更多的是对于他自己。
他骨子里仍然是个含蓄的东方人,菲利克斯是他第一个动了感情的人,也将是他唯一的爱人。
而现在,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背叛了对爱人的忠贞。
好了。
他对自己说。
别他妈装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做了选择就别再后悔,即使爬着,跪着,也别再回头去看,这是他用了多少鲜血才明白的道理,而他现在是太疼了吗?居然开始矫情起来了。
越活越回去,怎么会突然稚嫩得像极了当年那个六岁的孩子。
简子晏定了定神,分开/腿坐在了伦恩的腿上。
他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伦恩的呼吸就蓦然粗了一瞬,身体的某个部位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简子晏感受到了,伦恩自然也感受到了。
伦恩仰头望着这种姿势视野比他略高的少年,等着少年产生如之前那般剧烈的反应。
比如羞耻,比如呕吐。
然而少年只是脸色更白了一些,连嘴唇都退去了最后一分血色。
他浑身都僵得厉害,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伦恩看着少年青涩的举动,知道他从未这样讨好过别人,内心蔓延开一片满足与柔软,但他所做的事却与自己的心情截然相反。
他将手放到了少年的后腰,然后指尖一用力——
就扣入了少年背上的伤口。
简子晏整个人都激烈地抖了一下,如果不是伦恩死死地锢住了他,他已经一头栽倒在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