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长。
鬼杀队开始动起来的时候,无惨的无限城里,上弦鬼也聚齐了。
鸣女身上的血迹都还没干,衣服还破破烂烂的,但是老板就在旁边盯着,她也没办法去收拾自己,只能僵硬着脸,按照无惨提供的坐标一一将上弦吞入无限城,以便无惨召开全体上弦会议。
也就是在这个年代这个国家,女子命如草芥,救了鸣女的无惨被鸣女视为天神一样的人物,才会这样任劳任怨。
鸣女的凄惨样子也让来到无限城的上弦鬼们感到意外。
早一些的时候鬼们都通过血脉的呼唤得知无惨在战斗,现在一看,无惨确实特别愤怒,鸣女的形容也很惨淡。这是遇到了谁?
很快他们就知道,无惨遇到了鬼杀队的三个柱。
“这是对我们的挑衅!”无惨看向黑死牟,“去杀了他!杀了溟柱!还有水柱!”
任务给黑死牟,是因为上一个被仁王削掉了半个脑袋的是童磨。童磨好歹也通过努力进入上弦二了,漪窝座都是看不惯他但是干不掉他。当然,为了安全,也为了万无一失,无惨又让漪窝座也跟着一起去了。这是无惨认为做事比较靠谱,战斗力又比较强的上弦。
玉壶和半天狗的任务依然是去寻找青色彼岸花。这两个上弦司职不是战斗,相反在隐蔽和找东西上更擅长一些。无惨想杀人,但更重要的当然还是青色彼岸花。
堕姬和妓夫太郎则负责搜集和青色彼岸花的信息。花街总是鱼龙混杂信息流通之地,不管是高贵之人还是粗俗之人,有能力的总会来花街逛一圈。
无惨不太满意堕姬的能力,只是兄妹俩同生共死,以堕姬的样貌在花街也算如鱼得水。但不管是寻找青色彼岸花,还是追杀鬼杀队的人,他都给这队兄妹辅助的任务。
至于童磨……
无惨想到,刚才围攻自己的,不只是溟柱,还有水柱和另一个柱。鸣女被打成那样,攻击鸣女的按照实力来看大概率也是柱。三个柱,保险起见自然是三个上弦,不然三个人四散逃跑,不就没办法追了吗?
虽然无惨觉得鬼杀队那群人不会逃跑,可他将心比心,能跑为什么不跑?还是要提前想好对策才行。
于是无惨有些勉强地让童磨也跟着黑死牟和漪窝座一起去追溟柱了。
童磨感叹:“大手笔啊,我们三个一起去吗?”
漪窝座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声。
无惨冷冷提醒和溟柱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柱。
“鬼杀队……”他的声音阴冷而沙哑。
无惨发完任务就要求鸣女将他传送回自己拟态所在的地方。
他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最近正打算化名为月彦,以自己原本的人类时的姿态去吞并一家贸易公司,以获取更多钱财和人脉。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无惨不打算半途而废。
他离开之后,上弦鬼们沉默了片刻。
鸣女还负担着将这些上弦再传送出去的责任。没什么重要任务,只要回到原来地方的玉壶,半天狗和堕姬兄妹直接被鸣女送回去了。剩余的三个上弦看上去还需要进一步沟通,鸣女便悄然消失,先去处理自己的仪容。
“资料。”漪窝座看向童磨。
仁王是能够砍下童磨半个脑袋的强敌,漪窝座自然会对他很感兴趣。
上一次这件事在上弦里也算是引起了轰动,只是童磨声称自己是被两个上弦围攻,不只是溟柱还有花柱。现在无惨将目标锁定为溟柱,那就说明造成更大伤害也更有威胁的就是这个溟柱了。
至于无惨说的另外两个和溟柱一起的柱……
“鬼杀队这一届的九柱是满员了吗?”童磨有些好奇道,“一年前还没有满吧?”
“你重伤逃回来的时候确实没有。”黑死牟说。
他那时候处理掉了来找人的鬼杀队的一整支队伍,其中不断求饶的狯岳被他赋予血液成为了新的鬼。那时候通过血脉,无惨过狯岳的记忆,知道当时的柱的进度,并将信息告知给了黑死牟。
曾经同样是鬼杀队员的黑死牟清楚鬼杀队的结构。
不过他反而认为,就算柱集齐了,也并不需要特别注意。
毕竟世界上只有一个继国缘一。
在那个人已经死去数百年后的现在,每次他再想起缘一,他依然又是嫉妒又是不甘。现在他的实力足够打败继国缘一了吗?他死去的弟弟没办法再爬起来和他对战了。可嘴上说着自己已经变得很强了,他似乎依然认为世界第一剑士是自己的弟弟,是缘一。
不管是黑死牟还是猗窝座,战斗起来都不是会配合别人的人。
童磨倒是很乐意配合别人,但别人可不乐意让他配合——如果童磨的配合真的算是配合的话。
这三个上弦在这里简单商量了一下要怎么去应对鬼杀队的三个柱,但多年来猎杀鬼杀队的经历让他们只在意被特别强调的溟柱。
“真的很疼的。”童磨似真似假地抱怨。
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还是全然的灿烂神色,看上去很可怕。猗窝座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嘁了一声。
等他们被鸣女送到灶门家所在的小木屋附近时,已经是下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