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闻,而与此同时,他的目标下曲阳城中,嗣兴皇帝刘子舆也正一筹莫展,对着地图发愁。
“吴孙子兵法诸卷,朕虽然翻看了不知多少遍,但要运用于实际,依然颇为艰难。”
纵观刘子舆这大半年来创造的奇迹,不论是单骑说得铜马归附,还是与真定王刘杨化干戈为玉帛,无不是怀揣一颗斗大的胆子,利用人的欲求,用言辞挠之,亲力亲为,才侥幸成功。
可当与魏军开战后,敌人却不吃他这一套。
东路败绩,李忠背叛了刘子舆,以信都归魏,铜马残兵只能退守昌成县,在马援打击下岌岌可危,只能一味避战。好在马援后方被城头子路所扰,也无法完全腾出手来大举西进。
西路情况也不好,真定王和铜马不睦,前几天还在间道袭击景丹粮仓的途中了伏兵,被歼灭数千人,好在兵力足够多,逃回关隘,死守尚能撑住。
北线的广阳王,面对上谷步骑的进攻虽然节节败退,但好歹以众敌寡,也能勉强维持。
而唯一处于攻势的南线,十万大军被耿纯麾下三万人占据地利,挡得没有脾气,锐气耗光却不能前进半步。
刘子舆一身招摇撞骗的本事,在须得用实力硬碰硬的战争里,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干着急。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兵法里说得简单,可事到如今,哪里还有谋、交可以让朕来伐?”
刘子舆在他擅长的领域也做了尝试,最大的成果就是让城头子路投入己方阵营,可敌人的将军们,马援、耿纯、景丹、耿况等,完全没有被刘子舆说动背叛魏王理由。
敌人几如铁板一块,反而是刘子舆麾下,真定系与铜马系互不统属,他只能从中斡旋,身心俱疲。
“冬雪已降,哪怕是拖,也是朕先拖不起。”
铜马人数虽众,但粮食有限,前线大军粮秣已经十分吃紧,反倒是魏军从魏郡与河内源源不断输粮抵达,最多十天,南线的十万铜马粮食就将耗尽,只能撤回来了。
就在这愁云惨淡之时,好歹有个喜讯被送到刘子舆案前。
“陛下,臣派人试探过,大陆泽就快冻上了!”
来请命者乃是五楼贼渠帅张文,正是他最先遇到了出奔的刘子舆,这个桀骜不驯的豪帅,慢慢竟也成了刘子舆的信徒,相信追随这位皇帝,能给铜马和流寇们一条活路。
在四面受阻之际,张文提出了一条大胆的倡议。
“传闻第五伦在巨鹿城,北以大陆泽为阻,如今泽水边缘结冰,泽中有小道直通巨鹿城下。”
“臣过去数年一直在大陆泽畔为寇,熟悉地形,愿将敢死之士数千,潜入其中,直扑魏王行在!”
“魏军粮秣多屯于巨鹿,即便不能破城擒杀第五伦,也能一把火烧了其粮食,堕其士气。”
这个提议让刘子舆重新打起精神来:“魏军至今也未能统一号服,多以黄巾为标识,衣裳则是各色皆有。朕已令人多备此物,又伪造标识旗号,装作魏军,将军凭此,应能摸到巨鹿附近。”
只要让巨鹿告急,或许就能调动耿纯回马援回师救援,如此东路之难可解,南线的大军也能有所突破!
刘子舆立刻让张文带其本部四千人,于腊月初一南下,抵达巨鹿郡广阿县后,最后一次补充粮秣衣裳,而后便顶着恶寒,进入冬日干涸的大陆泽中。
严寒将大泽外围冻得结结实实,昔日的泥泞沼泽踩上去硬邦邦的,但也有没冻严实之处,让士卒一脚踩空陷入,即便救出来也冻得半死。
也只有这样的凶险之道,才能神不知鬼不觉逼近魏王行在啊!
走到第二天时,前方再无道路,也不可能淌着极寒的冰水涉湖而过,张文让一部分人划船从没冰的地方渡过去,大部队则头裹黄巾,举黄旗,冒充巡逻的魏兵,从泽边小道摸过去。
然而他们才行了十几里路,前方就遇到了一支巡逻的“友军”。
张文叮嘱手下们:“勿要妄动,等靠近了试试能否骗过,若是不能,再暴起袭之!”
然而对方只远远看到张文等,就立刻击鼓示警,引得大陆泽周边巡视的魏军都围了过来。
张文见己方暴露,厮杀一阵后讨不到好,只能悻悻退入泽中,打算发挥流寇之所长,带着麾下在此牵制魏军,至于能起多大作用,只有天知道。
他只是奇怪,对面为何一看到自己,就知真伪?
“将军,这巨鹿城周边的魏军,旗号与其他各处确实不同。”
张文也观察到了,巨鹿城边魏王亲兵,所持旗帜乃五色:赤、黄、青、白、黑。士卒虽然照例额缠着黄巾,手臂上却多了臂章,且每天随机换一种,就算能费力伪造五色旗,你也猜不透次日巡逻究竟戴哪色臂章,总不能准备五种备着罢!
“魏王伦果然狡猾。”
无计可施的张文,只能远远望着防备甚严的巨鹿城兴叹,但他却不知,第五伦折腾旗号臂章,除了提防铜马冒充偷袭外,还有政治上的原因。
……
原来就在前几日,第五伦听闻公孙述称白帝,建国号“成家”之事,他遗憾“魏蜀吴凑不齐“之际,也哂笑公孙述急不可耐地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