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倍,经过两个时辰艰苦鏖战,终于拔除掉了田况军的外围阵垒,一点一点的向前蚕食,随着景丹加入,更对剩下的步卒形成了包抄之势。
田况数次尝试组织反击,但只将太过急躁向前的第七彪击退,因为越骑营未按照第五伦的命令渡过龙首渠加入占据,包抄终究没能变成包围,使得田况有机会带着一二千残兵败卒退入临晋城中。
但大多数兵卒却被困在了城外,士气彻底垮掉,他们多是本地人,眼下情形也只能弃械投降。
第五伦纵马走过战场,严格来说这场仗打的并不顺利,一鼓作气未能实现,反而被田况拖住,多亏了人数多,以三敌一才勉强赢了。纵观地上,许多头裹黄巾的士卒倒在地上,多是在拉锯战中被田况军的弩、矛所杀伤,第五伦只随便看了几处,只觉得己方伤亡比田况军还要大!这就是无秩序冲锋带来的恶果。
但兵卒们的士气却比开打前更加旺盛,他们不知道战局的全貌,不知道期间好几处阵列有溃退崩塌的危险,多亏万脩押住了阵脚。
“士心可用。”
这些新兵经过此战锤炼,必将与过去大不相同,他们缺的,只是时间。
“拿下河西后,只要给我半年,甚至是三个月安宁,让他们脱产训练,来年开春,必将成为不逊于魏地的强军!”
第五伦也想指挥犹如臂使,而不是老是跟对方比烂,承受麾下带给你的种种“惊喜”。
而整个战局中,第七彪骁勇无畏,万脩指挥前阵稳如磐石,景丹解决了身后之敌还能赶来会战,都表现不错,最让第五伦不满的就是越骑营!
“三军皆应受赏,唯独越骑营不可。”
第五伦心里窝着火,他已经很照顾越骑营,不让他们担任攻坚,只要求袭击敌军侧翼,可三千人面对田况千余人的阵列,以及一条浅浅的龙首渠,居然长达一个时辰毫无进展!
这支军队和数年前护送他南下去接王莽庶子王兴等人的骄兵悍将并无变化,投降第五伦后,甚至连那股骄悍之气都没了,只剩下怂和混日子。
越骑营确实是问题很大,不在于甲兵,不在于训练,也不能简单归结于士气,而是……
”思想出了问题!“
第五伦原本想通过成重掌握这支自己唯一的骑兵,可现在看来,得换一位将领,把这群怂兵好好收拾收拾了。
“或是景丹,或是小耿,皆在上谷带过骑兵,恶人当由恶人磨,还是耿伯昭最合适。”
打临晋之战前,第五伦要担心太倚仗耿弇会导致势力内派系失衡,但此战之后,万脩、景丹、第七彪皆克获,将大功万脩,让他做将军,景丹、第七彪升偏将军,别人也无话可说。
第五伦让万脩、景丹组织对临晋的围攻,此城得速取,赶在士气懈怠前一举拿下。
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第五伦打了“x”的越骑营校尉成重,则喜滋滋地来报功:“明公,我军击溃敌援兵数千人,斩首数百!”
援兵?第五伦十分怀疑:“可知敌援兵来自河东还是关东,为首将帅是何人?”
这下成重却支支吾吾,只说不知,他的手下告知,说酷似窦融者已被他们追杀,死于乱军之中,倒不如让这件事将错就错,就此揭过去。
但窦周公命大,弃了袍服甲胄,好不容易从越骑营刀下逃生,在战场外围绕了一大圈后,旁人都劝他:“既然第五伦派人来击将军,此处不留,吾等去往他处!”
比如河东的大司徒王寻?窦融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带着残部和负责第五伦后军的景丹接上了头,顺利投降,来到临晋城前第五伦将旗下。
窦融抵达时,第五伦正在吃饭,他已经饿了大半天,吃的很急,满口塞着粟米和菜叶。边嚼还边听万脩说着临晋城防的详情,忽然听朱弟来报,说窦周公自东方至,先是一愣,立刻起身就推开营房出来。
却见昔日与他齐名的窦融,如今却惶惶如丧家之犬,衣衫不整,冠也掉了,满脸的灰土泥巴,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顿首:“昆阳败将窦融,无处可去,来投奔第五公了!”
第五伦立刻将故意含在口里的饭食吐了,一抹嘴巴,上前扶起窦融:“昔日周公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遂得天下之贤人。”
“而今日,我则是吐哺而得‘周公’也!”
……
成重受到召唤,重新来到第五伦大帐时,一进门就看到窦融坐于宾位上,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窦融没死,遂故作惊讶:
“波水大将军不是在昆阳么?怎在此处。”
第五伦冷笑道:“怎么,成校尉,汝刚冲了周公的军阵,现在就不认识了?”
成重更诧异了,只跺脚道:“那竟是窦将军的兵?我还以为是田况之计……”
他心里很慌,今日越骑营的表现已经极其糟糕,加上此事,如今窦融眼看是要成为座上宾的,这该如何是好?
而窦融看成重,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被冲时还破口大骂的窦周公,此刻却满脸恭谦敦厚,竟主动劝已经勃然动怒的第五伦道:
“此事也不能怪成校尉,是窦融有误,我虽有心收拢昆阳败卒,千里迢迢赶来为将军助阵,却未能提前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