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经的社区警局现在的幸存者据点是栋两层高的建筑物,外有围墙,内有常备武器,停车坪上还有两辆警车,可以说资源和地缘两项都占了优势。走到最里面的被整理出来的□□室,一个穿着牛仔裤套着卫衣的长发女人正两手油污满头大汗改造机械。
“把这两条线连到一起,再安排几波人轮岗盯着,凡是看到有陌生光点靠近即可通知我。”
她随手抓起条废旧衣物改成的抹布擦擦,对忙碌一上午的劳动成果表示满意,然而一想到偷溜出去玩大冒险的小丫头,脸上表情又沉下去:“现在有能看见诅咒的人带队回来了吗?不行我亲自去一趟,务必把小优找回来。”
“不用了,由纪小姐!小优已经找到了,刚跟我们回到据点。物资也尽量多带回来了些,唯一的问题是路上遇到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咒术师。虽然看上去他精神还算正常,性格也比较稳定,但是……但是我建议您带领大家尽快转移。”
凉太盯着那台简陋但有用的“雷达”看了好几眼,听她打算自己出去冒险,马上站出来报告。
“回来了?啊,回来就好。让其他人去休息,凉太,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小优,听她讲讲事件前后。”
女人扔开手里的抹布,转向由□□室改来的设备室外。凉太跟上她的脚步,两人很快就在原本的警员休息室里找到了正哭着脸喝热牛奶的小优。
斥责归斥责,教训归教训,这个据点的人们并没有在物质上亏待需要保护的“累赘”。
“由纪小姐来了?”负责物资发放的中年女人第一个做出反应,走进充当集体卧室的警员休息室,森由纪挥手让她回到工作岗位上,来到抱着热牛奶的小优面前蹲下:“来吧,说说你的冒险经历。”
“呜……”
小女孩羞愧的低下头红了脸,从头到尾将自己的路径以及半途遇到的情况仔细说明,尤其是救了她的乙骨忧太,着重讲了又讲。
森由纪蹲着没动,认真听她说完才点头:“你带回来的情报很重要,帮了很大的忙,但是亲爱的,在危险时期脱离集体私自行动可不是明智之举。至于惩罚……抄课文吧,五十遍,我明天会抽空检查,还要听到你背诵。”
小优:“……”
人生无常、大喜大悲莫过于此,小朋友像颗缺水的青菜那样迅速枯萎,蔫哒哒抱着牛奶滚进角落由衷反省。
“由纪小姐!这边发现了一个昏迷的伤员,还是个孩子,我们把他带回来了!”另一支搜索队的负责人喘着粗气趴在门框上着急,森由纪迅速起身:“前面领路!”
走廊上滞留的其他人纷纷瞪大眼睛让开通道,带着惊恐的表情瑟缩。
这也怪不得他们,这样的消息几乎每次都会带来一个新的悲剧故事,很多人都是类似故事中的主角,感动身受之下相当于伤口一次又一次被剥开。
这位负责人是个稍微有些年龄的女士,游戏开始前她是个即将退休的幼儿园老师。
被卷进死灭洄游里的普通人数不胜数,能主动觉醒并看到诅咒存在的数量却并不多,为数不多的几个无论之前从事何种工作,都被森由纪抓来“委以重任”。不委也不行,她手上实在是没有更多能够加以利用的资源了。
所有初始玩家与踢馆玩家之外的普通人都是被狩猎的主要目标——他们有分值,但又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像散发香味的肉球一样,杀死一百只这样的“蝼蚁”也能凑够一百积分呢,不比去找有可能强过自己的咒术师拼命更划算?而这些普通人除了不得不严阵以待日益扭曲丧失人性的咒术师外,还要面对散布在结界内的各种咒灵。所以森由纪派出的每支小队里都有一个能看见诅咒并觉醒了术式能领着大家跑路的人,那些人之所以愿意听从她的安排,原因很简单。
——他们的术式太弱,单打独斗也不会比两手空空的普通人强到哪里去。
负责人领着首领来到了专门开辟出来安放伤员的治疗室,掀开白色化纤门帘,森由纪就看到被放在长沙发上的少年。粉色头发,额心的伤口贯穿了鼻根到眉间,硬是把这孩子好端端的相貌给毁掉了一半。
“辛苦了,这孩子交给我,您带着队员休息去吧。”
她挽起头发和袖子,用搜寻小队带回来的酒精清洁双手,迅速展开紧锣密鼓的治疗。
这个年轻的咒术师身体素质远超常人,都不能简单的用优秀去形容,几乎只需将嵌入伤口的杂物清理干净,不需要动用异能力他就能自行愈合。大约半小时过去,浑身上下被包成粽子的少年被一杯冰凉泉水浇醒:“嗯……”
“早上好,少年。”
轻盈悦耳宛如夜莺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虎杖悠仁睁开无法聚焦的眼睛,摇头晃脑虚虚实实好半天才让视线聚拢在前:“哇啊——欸?”
这一幕,莫名其妙有些似曾相识。
坐在不远处就着灯光翻看书籍的长发女人放低手微笑道:“醒了吗?看着我的手指,跟着我说——123,321,啊啊——”
哈?
虽然肚子里腹诽个没完,少年还是乖乖给她捧场:“123,321,啊啊!”
“好乖好乖!真可爱。”她笑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