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摩天轮已然近在眼前,旁边是家熙熙攘攘的高档购物中心,电影院正位于购物中心顶层。
“你去排队买电影票,我去买零食和饮料?”反正也不差这一顿,森由纪将视线扑向远处的小吃摊位。五条悟懒洋洋的跟着看了一眼,拉着她一块往窗口下站住脚:“我想和你一起多等一会儿嘛,反正也不着急。”
分开排队确实更有效率,但是眼下又没什么十万火急的祓除任务,为啥不能多贴一会儿?
“下午的课你不上了?”森由纪用一根手指轻戳站在身边的少年,后者及时扭了一下避开:“不想上,那些基础理论课一点用也没有。什么帐的作用啦,原理啦……好烦。”
买零食的队伍排了一小时还没排到窗口,五条悟抱怨了一堆最近遇到的烦恼——任务简单但是繁琐,学校要求太多好烦,课程大多都是熟知的内容,家里的老人有事没事就催他早点回京都……
最后一个才是重点。
“我只是在东京上学而已,又不是再也不回去了。好吧,我确实不太想回去,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不管他们。有必要那么担心吗?”
他挠挠头发大声叹气:“好想天天都能和由纪在一起……”
“我有个疑问。”
森由纪扯着他的胳膊往上跳了两下,眼看前方还有三四米才能排到地方,有点想走又有点不甘心。落地后五条顺手扶了她一下,就听女孩子随口提问:“直毘人先生好歹还能算清楚阖家大小一顿饭要煮多少米,你知道吗?或者说,如果你现在对家老们说想要买下这个摩天轮拖回家天天转着玩,他们会给你什么回复?”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老人家们说我年龄还小,不用去管那些烦心的经营。”
他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改变现状——一个无法掌握家族经济核心的家主,跟那些摆在台子上的祖宗排位有什么本质区别?
“如果你选择和甚尔先生一样自我放逐的道路咱们就可以换下一个话题了,对于我来说你还不算难养。或者你希望以彻底掌控五条家的方式获得自由,呼……”
少女轻抚垂到胸前的长发:“其实也不难,让他们明白自己支付不起忤逆你的代价就行。”
搞政1变嘛,德纳第的老本行。
“我刚才恍惚听到你提过一个叫做‘帐’的东西?找机会把所有人都扣进去,禁止出入,禁止信息流通,关上个三五天,剩下的还用我告诉你?”
展示武力这种事,五条悟自己一个人就够。
“五条家如今的繁荣本就建立在‘六眼’存世的基础上,所以不管你采取何种暴力手段,都不会影响最终结果。”
这简直是最简单的模式,甚至都不用操心该怎么安抚那些正常情况下一定会存在的反对派。
不像在其他国家整这一套,多少还要想想如何掐断无线电,怎么控制广播电台,怎样切断目标地区交通网络,搞清楚兵力分布,如何捉拿必须物理消灭的政敌……
操作太基础了,以至于森由纪都懒得就这个话题发表太多看法。
如此无法无天的言论要是让五条家的家老们听到绝对会指着森由纪的鼻子破口大骂,奈何现场只有一个胳膊肘已经撇到窗户外面的家主。
“听上去不太难?”五条悟摸摸下巴,对这个计划很有几分心动。森由纪又一次扒着他的胳膊跳起来往前看:“确实不难,制定计划也要根据执行人选的不同进行调整。有的人你只能事无巨细告诉他什么时间到达什么位置去做什么事,有的人却只需要说下大致步骤,剩下的自行发挥难道不好?”
“倒也是。”
少年深以为然:“下次老人家再催我回去,我就把他们聚在一起关小黑屋,嘿嘿嘿嘿!”
“如果遇到具体情况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嗯,到时候再说。”
说不定那个时候她已经返回横滨,话不能一下子给得太满。
眼看零食摊位的窗口近在眼前,一个裹着连帽外套的男人逆着人流行色匆匆向外走,差点撞到第三次跳起来向前张望的森由纪。如果只是偶发事件大约不会有人在意,但是女孩子在被男朋友抱进怀里后突然指着那个人道:“打昏他!”
之所以打昏而非打死……完全因为这里几乎是台场最热闹人最多的地方,当街杀人的后续很难处理干净。白发少年反应奇快,旁边那些游客还没来得及处理“打昏他”这句话的含义,那个奇怪的男人就已经应声倒地。
四周一片哗然,很快就有巡逻的保安围住受害者与嫌疑人,驻扎在附近待命的警察也闻讯赶来。
“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力,在这个前提下我要求由内务省X长官经手此事。”
森由纪抓着五条悟的手堵到他身前,另一只手亮出随身携带的克1洛1格,同时推掉弹夹以示自己并无反抗之意。
因为那场世界大战的影响,岛国的国家暴力机关跟着美爹沿袭了美式割裂。公安、警察、军警、特勤,虽然都是维护政权统治的工具,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信息不畅已然成为常态。警察出动时不小心干掉自己人的悲剧比比皆是,于是卧底们基本上都掌握着一套效率及高的自曝方式——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