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远远的。”
少年立时笑得眉眼弯弯。
小时候或许会被森由纪用各种理由骗得团团转,现在回过头去看,她只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关于她的模样。
就连告别也那么隐晦。
明明早已看破终局,却束手笑着站在一旁坏心欣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真是太过分、太恶劣了。
至于午夜的那场爆炸,说不定是她为了庆祝重获自由而刻意燃放的“烟火”?时隔数年,他终于明白森由纪家那个保姆究竟什么地方不和谐。
她扫向她们的目光更像个狱卒而不是雇员。
那天下午突兀出现的奇怪男人,晦涩的忠告,以及前来进行事故调查的居然是内务省工作人员而非警察。
森由纪,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夜蛾正道颇有些担心的盯着这个准新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总觉得这孩子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不过话说回来正常人也无法胜任咒术师一职,加加减减下来问题似乎并不大?
于是他尴尬咳嗽着换了下一个话题:“好吧。”
“关于东京咒术高专的基本情况我已经向你父母进行过说明,包括教育内容、任务简介、工作福利和将来的就业前景。也许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听不懂,所以我现在要再告诉你一遍。还有,这一行风险非常大,我建议你提前购买全额生命意外保险……”
夏油杰:“……”
很好,还没入学就得先考虑好身后事吗?大概明白成为咒术师的危险系数到底有多高了。
“我清楚了,感谢您的讲解。”少年仍旧是那副温和耐心让人如沐春风的模样。夜蛾正道看着他的眼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了解过那些危险后,你还坚持要就读东京咒术高专成为咒术师吗?”
“啊,这是肯定的吧。”
夏油杰答得异常干脆:“总有些人,值得我们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去保护,无论他们知不知道。”
但这并不是教师最希望听到的答案,夜蛾正道皱眉:“保护你的朋友吗?恕我直言,只是这种觉悟,你距离咒术师这个职业还有点远。”
“不,夜蛾先生,”少年一点也不为被师长否定所触动:“我是说那些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全部。”
“如果能看到咒灵的人不站出来,他们该怎么办?”
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森由纪一样,凭借一己之力把咒灵吓得瑟瑟发抖。
夜蛾正道沉默不语。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很有天赋的准新生。
“好吧,你说服我了。夏油同学,东京咒术高专欢迎你。”
男人从衣袋里取出一只信封交给少年:“这是入学通知书,需要学生知道但不必耳提面命的杂事都写在上面,期待能在开学式上见到你。”
通知书是早就已经写好的,如果夏油杰拒绝成为咒术师,夜蛾正道只需将信封原样带回并销毁即可。只有普通人家里长大的准咒术师需要这道手续,那些出身于咒术世家的学生就比较省事,只需确定意向,直接把信件寄出去就算完成任务。
三个月后,夏油杰提着行李来到地处偏僻的新学校大门外,站在比乡下还乡下的东京咒术高专门口嘴角抽搐。倒也不是因为学校太过野趣盎然而倍感意外,实在是……台阶顶端蹲着好大一坨不明生物,路都被他堵死了。
“嘿嘿嘿嘿嘿嘿……”
疑似病情严重的白发少年毫无堵路的自觉,他戴着可笑的纯黑色圆片墨镜,蹲在那里不停用手指戳一朵随风摇曳的蒲公英。
如果不是他穿着颜色相同的校服,夏油杰大概会给最近的精神病院打去电话询问是不是有病人未经医生同意私自出院。
“你好……”
“哦~你就是老子(俺)的同级生?”
是那种耿直且憨傻的自称,据说荣登“女性认为最具男子气概自称排行榜”榜首,就是对长辈有点不太礼貌。
对方欠兮兮的语气对低血压患者有良好疗效,夏油杰却反而冷静下来:“是的,夏油。我来自东京,你呢?”
“京都。”
白毛低头甩了下墨镜,露出双难以形容的漂亮蓝眼睛:“吞噬……不对,操纵咒灵?有点意思。”
说完他指指自己的眼睛:“老子是五条悟,六眼,术式无下限,你知道吧?”
不知道,不认识,不关心。
夏油挂着关爱精神病人的微笑绕过他迈进学校大门:“哦,现在知道了。”
“诶?”五条眨眨眼,嘴角疯狂上扬:“你的刘海,好怪哦!”
“……”
“……”
春风拂过,东京咒术高专喜迎05级第一拆迁队。
同一片天空下的横滨市,一对父女正坐在窗边对弈。
“我输了,非常漂亮的博登将杀。”中年男人笑着松开手里的棋子:“果断抛弃挡在路上的绊脚石,哪怕是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骑士,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仰赖您教得好哦。”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神情慵懒,微卷长发一半盘着精致发辫一半顺着肩头滑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