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有意见!
由纪松手,摊掌伸向夏油杰:“起来吧,吓唬你而已。”
她还不至于幼稚恶劣到那种程度,虽说特殊情况下一定会不择手段,但是自己人,总有些优待。
夏油小朋友没好气的瞪了同桌一眼,刚才急出来的眼泪还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男孩拉着她的手坐起来:“¥¥……¥%&¥%%¥%”
“你在抱怨我不是个女人?”由纪神奇的听懂了他的腹诽,故意扭曲成另外一重意思。少女似笑非笑斜睨道:“真是抱歉啊,在你成为男人前,都不会明白的。”
堪称殊色的妖艳在她脸上一闪而逝,还是个单纯小朋友的夏油杰果然理解不能:“你眼睛抽筋了吗?”
“……”
森由纪松手戳戳小弟要他把话题转回来,不想再来次心跳回忆的男孩鼓着脸颊:“早上遇到了个怪物,打了一架。”
“哦,输了赢了?”
“怪物”嘛,干她这行的听得多了。不管真假,先论输赢。
夏油杰低头闷闷道:“赢了。”
这种轻描淡写的应答,一定是不相信。
“赢了不就好了?”由纪诧异的看看他:“还是说你嫌弃赢得不够体面?”
没想到这小子心气还挺高。
夏油小朋友一噎:“那可是怪物!黑黑的一大团,长了好多眼睛和爪子,会吃人!就和你家里那个一样,之前它才把那栋屋子里所有人都吃掉了……”
声音越来越小,他有些愧疚——那么大的怪物,他害怕,悲剧发生当天只能躲在家里拼命给警察打电话。
这件事被通知给父母知道后夏油杰从父亲那里领到了从来没有过的一巴掌,母亲则硬压着勒令他弯腰向上门了解情况的警务人员鞠躬道歉:“对不起啊,这孩子太顽皮了,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实在是抱歉。”
男孩眼中的恐惧与希望被藏在父母颤抖的手掌下:
“不要再说那种奇怪的话了!”
“会被当做奇怪的人抓走!”
不时与怪物搏斗,身上总会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教师误以为他在校外与人发生冲突,试着问过几次后给了这样的警告:“夏油同学,想成为受欢迎被大家注意的人,用说谎这种方法可不行哦。”
可是,我并没有说谎啊!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你是说,两周前,那栋屋子里发生了灭门惨祸,而你看到了犯人的踪迹?”早就猜到那栋屋子一定有问题,由纪摸摸下巴:“上一户为人怎么样?”
灭门惨祸,如果不是仇恨或与利益紧密相关,根本无法解释。这世上恶人很多,单纯的变态倒还稀少些。
“……诶?”
男孩低头等着奚落和嘲笑,没想到等来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你,你不觉得我在说谎?你不害怕吗?”
“别开玩笑了。”由纪收起脸上轻快的笑意:“就你现在的程度还想骗过我?而且……有什么可害怕的,害怕能解决问题吗?害怕能干掉你嘴里的怪物吗?”真话假话都分不清,还干什么情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恐惧上,她更关心“怪物”会不会冒出来伤到留在家里的母亲。
由纪确认自己没在新家里见到过任何异状,她忽然回想起去超市购物时发生的意外——无形无影,却不能否认存在的不明之物。
真是个有趣的国度啊……看不见的悲剧,听不见的哭声,择人欲噬的怪物。
“你还知道什么?遇到过其他能看见怪物的人吗?”
夏油小朋友沉默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缩成一小团:“我看见的不太多。那天在窗边本来是想丢石头吓吓你、提醒你们尽快搬走的。然后我就看到,怪物在你背后伸出爪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消失了。”
“嘛……”由纪一胳膊捞住小弟的肩膀使劲来回晃他:“既然你敢盯着我家窗户看,一定有办法处理所谓的怪物,至少也该知道找什么人处理?”
“……”夏油杰再次闭紧嘴巴,用眼神表示就算同桌真的扒掉他的裤子,他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儿。
“好吧,算了!”
出乎意料,她真的就这样轻轻放过,不再逼迫——这个情报源挖不出东西,不代表不能从其他地方挖呀,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是椎名肯定知道些什么,二是怪物已经消失,由纪觉得可以适当松松手里的缰绳。对待小弟,压榨归压榨,绝对不能染指他们最看重的东西,无论亲情、尊严、或是财富,否则背刺不过迟早的事。
温热的胳膊从肩膀上挪开,夏油杰摸了下脖子,忽然有点失望。
她怎么不问了呢?虽然确实有点难以启齿,但要是她的话,再坚持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能说。
一块好吃的咸蛋黄巧克力被女孩塞过来,夏油小朋友下意识嚼了两下,很想问问同桌为什么不再追问。
然而森由纪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刚才让你说你不说,这会儿又想说?晚了!
同桌两个就这么一直僵持到放学,夏油杰没有像往常那样火烧眉毛似的提起书包就跑。他假装写作业,实际竖起耳朵听森由纪和其他同学联络感情,视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