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仿佛是条冷暖分界线,酒精让她的身体都热了起来,而对面坐着的柳医生依然清冷。
他好看的脸上,神色并无变化,清透的眉眼平静地看着她。片刻后,他站起来,到了病床前,拿着清理伤口的药品,抬眸对慕晚道:“过来。”
柳上仙顾左右而言他,慕晚终于掰回一城!
胜利的慕晚不骄不躁,笑容乖巧地坐在了病床上。柳谦修双眸微垂地整理着酒精棉球,慕晚双脚微勾,数着他浓密长卷的睫毛。
他的好看像是经过细细打磨的,就算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也找不出一点瑕疵。
老天真是偏心啊。
慕晚这样感慨着的时候,腰侧的衣角被掀起,她看着柳谦修将包扎的纱布拿开。昨天还算平整的伤口,今天隐隐有了发炎的迹象。正当她回想今天下午有没有吃消炎药时,冰凉的刺痛从伤口传来,慕晚眉头一拧,漂亮的手指一下抓住了手下的床单。
“疼!”慕晚冒了一层冷汗。
柳谦修恍若未闻,冰冷的镊子夹着变色的棉球放到一边,语气沉静地和慕晚道:“喝酒会让伤口发炎,要清理干净。”
话音一落,他拿起新的棉球,按压在了伤口上。女人的身体,因为疼痛又是一抖。
柳谦修手上动作未停,抬眸淡淡地扫了慕晚一眼,问:“还敢喝酒么?”
她像是刚刚打赢了雄狮又被反攻回来的花豹,湿漉漉的眼睛里,一片水光潋滟。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拧眉将头转向了一边,修长的脖颈下,脖骨细而精致,透着些不愿意搭理他的情绪。
“哼。”她回答了他一声。
她又来试他有没有情、欲了。
“疼死我了。”慕晚趴在林唯唯的病床上,哼唧了一声。
在柳谦修那里处理完伤口后,慕晚就来了林唯唯这里。在好友面前,她也不需要伪装,趴在床上疼得小脸直皱。
“这柳上仙不愧是柳上仙,就连你这样的美色都诱惑不了他,当真是坐怀不乱啊。”林唯唯听了慕晚和柳谦修的恩怨情仇,评价了一句。
“他不会真的没有情、欲吧?”林唯唯的语气里,隐隐有些可惜。
“不会。”慕晚胸腔被压,声音也瓮声瓮气的,她歪头看着林唯唯,补充道:“他不单单没有情、欲,他连七情六欲都没有。我怀疑他都不用吃饭睡觉,就喝喝露水,打打坐就行了。”
“哈哈哈哈!”林唯唯没忍住笑了起来。一笑又牵扯到了伤口,她往旁边一歪,慕晚伤口被压,两个人在床上疼成一团。
早上八点,柳谦修下了夜班,准备回家。
汤尔医院位于夏城西区,柳谦修的房子在汤尔医院十分钟车程的南风公寓。南风公寓是高档住宅区,远离闹市,安静深幽。
柳谦修住在南风公寓最中间的那栋楼,周围公寓高楼林立,将那栋楼圈在正中央的位置,更是隔开了外面的喧闹。
乘坐电梯到了13楼,柳谦修输入密码,“叮”得一声,柳谦修打开门走了进去。
南风公寓内的住房面积都不小,在三百平方左右,三室两厅。正门的玄关对应着大客厅,后面的餐厅与露天阳台相通,采光面积很大。
客厅内装修极为简单,地上铺着棉麻地毯,后方承重墙上嵌着一副木雕画。承重墙旁边放着一方矮几,矮几上放了一鼎香炉和一盏木质雕花台灯,台灯边放着书。码得整整齐齐的,有道家方面的书,也有医学方面的书。
整个客厅,也只有这些东西。
换好鞋后,柳谦修进了卧室。与客厅相仿,卧室布置的也极为简单,床上是浅灰色的棉麻四件套,收拾的干净齐整。落地窗外连接着阳台,阳台上只有一张木方桌,一把椅子,方桌上放着香炉和笔墨纸砚。
拿了一件长袍,柳谦修进了浴室准备洗澡。浴室很大,很空,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几乎什么都没有。站在淋浴面前,他着手脱掉衣服。衣角一掀,露出了冷白色的皮肤和六块紧致漂亮的腹肌。
他脱掉衣服后,体型远没穿着衣服时看着那么清瘦,肌肉匀称饱满,骨形极为好看。
冲洗过后,柳谦修穿上长袍,将旧衣服放进洗衣机后去了厨房。厨房里的餐具很齐全,但他能用到的很少。用完后,所有的东西都会洗干净后规整好,虽然是厨房,但却没有丝毫的烟火气。他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的,简单营养。并没有特意吃素,但肉类很少,白肉居多。
吃过饭,将洗好的衣服晾晒好,他到了客厅,盘腿坐在了矮几旁边。矮几上的香炉内的沉香,一夜之间已经燃烧殆尽,柳谦修重新放入沉香木,清香钻脑,他开始闭目静修。
房间内空旷无声,在意识渐渐沉淀时,一声声震动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神色平静地睁开眼,柳谦修听了片刻,最后起身去了卧室,将震动的手机拿过来,按了接听。
“喂。”
“谦修,是我,在忙吗?”电话那端,萧檀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檀是汤尔医院的院长,也是柳谦修的学长,在帝国理工大学学医时,两人关系不错。柳谦修回国后,萧檀力邀他来到了汤尔医院。
“没有,什么事?”柳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