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4)

江深放了心,打算实施第二步计划。

他去找了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詹舟年,詹舟年出自江南詹家,是江南世家之一,家族里出过多位官员,其中以詹舟年的大伯为最高,是掌握实权的户部尚书,正二品官员,十分有地位。

户部这个衙门,掌管官员晋升调派之路,向来油水最足,也最有威望,即便是外戚都要与之交好。

詹尚书和南荣侯府来往关系较为密切,而南荣侯府的府邸,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好去处,每逢四季,女眷都要举办赏花宴,每逢春夏,还要另外举办诗会,或曲水流觞,或投壶射覆。

大多数时候,赏花宴和诗会重回在一起,同时召开,也方便年轻男女见面。

江深找詹舟年,要了最近一次诗会的帖子。

詹舟年精于此道,在江南就时常参加诗会,很是热心,带着江深一同前往,去的路上都在提点江深。

“你年龄还小,没有功名也不要紧,只要你不说,别人也不知道你家里经商……”

詹舟年是个不懂“委婉”二字怎么写的憨憨,虽然做的说的都是好事,但是叫普通人听来,八成会以为他在嘲讽。

也就江深好脾气,点头应话,什么也没说。

到了地方,正好诗会开始,以荷花为题。

詹舟年眼睛一亮,看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荷花,诗兴大发,当场就要吟诗一首。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热烈的声音。

“好!好诗!”

诶?詹舟年不解,回头一看,无数人冲过来簇拥着身边的江深,满脸钦佩和激动,神色激动,声嘶力竭地大声道:“好!这首诗写得太好了!”

詹舟年:“!!!???”

他就转头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在为江深的诗作而庆祝?

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是他忽然看不懂了?

等人群散去大半,詹舟年紧张地拉着江深道一旁:“江兄,诗会上提前准备诗作是可以的,但是请枪手一旦被发现,就要被逐出诗会,永远不能再参加,你千万别做傻事。”

江深失笑:“我还不至于这么卑劣。”

“嗯?”詹舟年眼神迷茫,看着江深自信飞扬的神采,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提出那个不可能的答案,“这首诗真的是你写的?”

江深点头:“自然。”

他将刚才的诗吟了一遍,略一停顿思考,又念出一首音律绝佳,朗朗上口的诗作,再一思考,脱口而出一首灵气逼人堪称妙绝的诗作。

詹舟年目瞪口呆。

少年本质上是个十分单纯又很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江深在宫门口的一句话,就特意回家请教。

他愣了许久,神情从迷茫到震惊,转头上上下下地打量江深,回过神后,瞪大眼,不可思议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才华,怎么不去考个功名?”

就算年龄小,不考功名,至少也应该多参加诗会啊。

想那贺临吉,作为上一届的乡试解元,名不副实,不过是仰仗着到处参加诗会,混了个才子之名,才能侥幸躲得解元名号,实在名不副实。

可是就因为名气大,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得以举荐到皇上面前,获得皇上夸奖。

由此可见,名气到底有多么重要。

文人好名,就算不考科举,通常也要流出一些诗篇佳作,图个青史留名。

江深如果真有这样的才华,也太收敛了。

詹舟年很不理解,不断地喃喃自语。江深听着,忽然叹了口气。

詹舟年顿时紧张起来:“怎么,我说错了什么?”

与江深认识不过十几日,可是两人见面时,他从未见过江深露出一丝不好的情绪,他永远平静温和从容,好似什么都压不垮他。

这是他第一次叹气,詹舟年难免紧张。

江深摇头,解释道:“我也想,可是……”他欲言又止,轻声道,“我原是灵州知州的庶子,正室夫人苦苦打压我,不许我参加科举,也不许我参加诗会,还将我过继给了二叔,二叔经商,我怕是再也参加不了科举。”

“什么!”詹舟年瞪大眼,很显然理解不了。

江深点点头,肯定他听到的。

詹舟年不能接受自己听到的,如果江深真有那般才华,岂不是因为这件事,白白浪费掉?

“你,你那嫡母,实在太可恶了!”詹舟年出身世家,家族子弟尽皆读书出仕,即便是庶子也一样,他无法理解江家人的做法。

江深安静地听着少年为了他的遭遇而愤恨抱怨。

江深是真正传承千年的大世家子弟,吟诗作画是基本技能,琴棋书画也不过雕虫小技,饱读诗书,学富五车。

吟诗这个能力,是他自带的,而不是原身具备的,所以就算原身参加诗会,也无法像江深这样。

不过有些情况正如江深所说。

柳氏打压原身,不许他出门,更不许他去参加童生试。原身想了十几年科举做官,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走上这条路。

詹舟年骂柳氏两句,就当是为原身的遭遇可惜吧。

詹舟年骂完,鼓励道:“江深,你不要难受,现在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