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太小,普通人家买回去,嫌弃还要花钱养大,大户人家倒是愿意培养家生子,却更愿意从牙行手上,采买一些身世清白的下人,免得惹来麻烦。
两人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地活着。
遇见江深,是在近乎绝望之际,江深将他们从巷子深处领走的那一刻,两人心里就对江深充满了感激。
江深闻言摸了摸二人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两兄弟先好好休息。
在外乞讨,辛苦奔波,两人的精神也到了极限,用过饭菜,乖顺地点头,爬上床,像两只担惊受怕的小动物般挨着彼此,很快睡了。
江深看了一阵,想到什么,回书房去。
他铺开纸笔,将记忆中的一部心法秘籍默写出来,只等顾平顾安养好身体,就将此书教给二人。
这对兄弟既然是血缘兄弟,练习这套心法秘籍正合适……
……
江家正院。
柳氏正在给儿媳立规矩,管家求见,她厌烦地看了一眼木讷的儿媳,让她滚下去,招手让管家进来。
管家进屋行完礼,凑到柳氏跟前,低声道:“二房那边从外面领回来两个孩子。”
柳氏皱眉:“怎么回事?”
管家于是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柳氏的眼尾斜斜上调,露出一丝鄙夷神情:“果然是贱人的血脉,做出的事也上不得台面。”
区区两个乞儿,也值得他大费工夫,又是亲自送医,又是领回家来?
真以为他们老爷堂堂的知州府邸,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这种事,可大可小,江夫人管不管都行。不过,一想到江深那个小杂种身上流着那个贱人的血,她就心里冷笑,忍不住想要找一找二房的麻烦。
还有那苏氏。
江二活着的时候,将苏氏看得如珠如宝,连个妾室都不肯纳,生怕伤了她的心。
柳氏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多么羡慕妒忌。
江二走了之后,她还在心里暗自幸灾乐祸苏氏变成寡妇,没想到,苏氏反而过得更好,区区妇道人家,出手之大方,动不动就是几万两往外拿。
那天给江深的见面礼,她看了都眼红。
这几年,大房和二房之间日渐生疏,两边来往不多,她不知道二房如此豪富,那天苏氏直接送上两万两白银给老爷,想要过继一个儿子时,她以为那已经掏空了二房的底子,现在想来,十分后悔。
如果不过继孩子,苏氏区区一个寡妇,还不是他们大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苏氏死了,二房那些田产铺子,全都是她的!
越想越气,柳氏本来就不满,碰上这个机会,正好一起收拾。
“来人,走,跟着我,去二房拜访一下我那妯娌。”
柳氏抬起手,搭在大丫鬟的手臂上,高傲地站起来,领着丫鬟妈子出院门。
出门时,撞上了江老爷下衙回来。
一看柳氏的排场,他就察觉不对,问道:“你去干嘛?”
柳氏神情微敛,捏着手帕,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去二房,看看我那可怜无缘分的庶子,老爷可要一起前往?说起来,他可是香萍的孩子呢。”
江老爷皱起眉头,眼神晦涩:“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一个人去吧。”
“公务要紧,老爷自去忙吧,不用管我。”柳氏对他的拒绝一点不意外,低眉顺眼道,“妾身带着下人过去就行了。”
等江老爷的身影往书房方向走远了,柳氏抬起头,冷笑了一声,挺起腰杆,迈开脚步:“走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二房的院子。
江深还在书房里默写秘籍,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喧哗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停下笔,将纸张晾干,放在抽屉里上锁,推门出去查看是什么情况。
江家宅子的面积不大不小。
二十年前,江家还只是小门小户的读书人家,江老爷上京赶考,得中二甲,分配回灵州老家,从知县做起,靠着江二提供的银子,打点上面,一步步升上来,成了如今的知州,才买下了现在这栋宅子。
其中大半银子,是江二所出。
父母在,不分家,那时候江老太爷还在世,江家三兄弟也就没分开,同时入住江宅,侍奉父母。
江老爷身为朝廷官员,又是家中长子,住在正院,江三得老太太疼爱,随老太太住在西侧院,院子大,足够安静,富贵闲人。
唯有江二,虽然是出钱的冤大头,却爹不疼娘不爱,带着苏氏住在沿街的左侧院。
后来江二为了出门巡查铺子方便,在左边沿街的那面墙上,另外开了门。再后来,江二被老太太伤了心,虽然没有分家,却将所有东西都和正院分开了,无形中分了家,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一切,都方便了如今的江深。
他每日进出巡查铺子,都走东门,不需要和江老爷撞上。
就是距离街道太近,偶尔会有吵闹声,很不方便。
也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少爷,大夫人来了!”小厮正好跑进院子里,向他禀报这件事。
江深发现自己猜测错了,大夫人,不就是原身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