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福禄寿喜才的绣活找出来,我瞧着这天色不错,往福晋那走走!”董鄂氏麻利的走下了罗汉床,自顾自的打开香樟木的衣柜挑选合适的衣裳,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吩咐道。
片刻工夫,董鄂氏就换上了一袭米白色绣玫红色小碎花的大襟旗装,丫鬟也已经将她说的绣活装在了托盘里,一幅整装待发的模样,站在了门旁。
枫叶苑。
李氏正哄着弘昀用饭,与旁边坐着的半大姑娘茉雅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便看见沈嬷嬷眼中闪着喜色走了进来,笑着将手里还有小半碗米饭的瓷碗塞到了茉雅琦手里,对着沈嬷嬷使了个眼色就往内室中走去。
茉雅琦正吃得香,突然被人塞了这么个磨人的活计,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喜,连带着看弘昀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却不想弘昀突然大嘴一咧就哭了起来。
弘昀明明已经是七八岁的孩子了。却如两三岁幼童的做派。让茉雅琦心底最后的耐性都没了,也不管有没有填饱肚子,或是李氏会不会生气。起身就往厢房走去,看也不看那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弘昀。
尔芙突然失宠,这消息就如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庄子上下,却不想作为暴风眼当中的尔芙。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歇着,左右她喝的药里有安神的中药。又刚刚哭过一起,倒是不曾让旁人怀疑。
玉华、玉涵等人更是苦着一张脸,为这场突然出现的分裂戏码,增添了很多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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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府里那些持观望态度的人,这会儿也对尔芙失宠的消息深信不疑了。
大厨房那头刻意的克扣月华院的份例。还是乌拉那拉氏看不过眼,打发了福嬷嬷出面。这才有了些好转。
至于四爷,好似没事人似的照常往宫里走动着,甚至已经不再庄子上留宿,反而住回到了四爷府里,让那些打着要走进四爷内心主意的女人落空了愿望。
而尔芙脸上那些不疼不痒的红疹,此时也已经消失了个一干二净,但是她却故意用胭脂往脸上点了些,做出了那疹子还未消的样子,成日闷在房里不出门,让那些想要侦查敌情的探子们没有一丁点作为。
“主子,您就和主子爷说上两句软话吧,何必这样委屈着自己呢!”大嬷嬷看着尔芙又红着眼眶站在窗边,这嘴里就忍不住叨咕了起来,但是却也是不想看到她这样子软弱无力,皆是一番好心。
尔芙微微挑眉,长叹一声,幽幽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一切皆是缘来缘去,何必强求那些呢!”
“主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即便是不为了你自己想,您也该为了两个小主子想想阿,您听听外头那些话,您这不是让两个小主子为了您担心么!”大嬷嬷脸色一沉,低声说道。
“身为皇家子孙,这身上的担子本就比旁人要重,他们也都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该是能自立的时候了!”尔芙心里也是想念着小七和弘轩,可是为了不成为四爷的短板,她不得不硬气心肠,交出一份让四爷能安心的答卷来。
被四爷护着的感觉很好,但是她却不忍心四爷那么辛苦了!
这么多年,她总是自欺欺人的觉得自己不去伤害别人,别人也就不会来伤害她,可是一次次的算计,却让四爷成为了那为她操心的人,她不能再这么幼稚下去了!
“主子,您怎么就这么狠心呢!四格格她才刚刚留头,三阿哥更是不满五岁……”
大嬷嬷觉得尔芙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很是不适应的想要继续劝说着,却只是收获到尔芙那坚定如入定老僧般的无视眼神,终是悻悻的闭紧了嘴巴,转身离开了房间,交代小厨房的人送些可口的饭菜去前头,免得委屈了两个小主子。
房间里,再次宁静了下来,尔芙望着窗外那碧空万里的晴空,幽幽道:“三天了,想必她们也该有所动作了!”
入夜,尔芙照常早早就躺在了床上,昏暗的床幔内,若隐若现的显出了几缕瘆人的绿色光芒,外间上夜的玉华和玉涵的呼吸越发平缓,让尔芙的心里多了一丝不妥。
尔芙随手取过了放在床头位置的外袍披在身上,伸手撩开了那垂着的床幔,却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廊下那整夜亮着的气死风灯笼里,原本昏黄温暖的光芒,变成了同样瘆人的绿色,如荒野里的磷火一般,衬着枝繁叶茂的树冠如张牙舞爪的恶魔般,缕缕夜风,似鬼哭般阴森。
“玉华!玉涵!”尔芙趿拉着鞋子,很是不安的摩挲着往外间走去,低声呼唤着上夜的丫鬟,却迟迟未得到回应,让她意识到有人按耐不住了。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尔芙可是一丁点都没有往闹鬼的方向猜,反而找到了一种看4d惊悚片的感觉,原本那七上八下的心也安定了下来,连呼吸都不再急促了。
“阿……阿……阿……”一阵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甚至还多了些许缥缈之感,为这不寻常的夜,增添着更多的恐怖气氛。
尔芙摸索着找到了门边的烛台,拿着火折子,一双手颤抖的点亮了一盏手腕粗细的红烛,小心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眼中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