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苦瓜脸,看着颇有些自得的康熙爷,只能将打落的牙齿混着血水咽进了肚子里,想着想下手为强,找个比较容易混的地方去混日子。
真不是老十三不争气,刚刚迎娶了侧福晋的小十三,这会儿也沉浸在儿女私情里呢,只是这趟南巡就已经让他有些想念他的侧福晋了。
吃过了简单的午饭,日头已经爬过了中天,一点点的往西边挪去,这原本带着几分春意的西南风,也变成了满是寒意的北风,吹得刚吃饱喝足热乎乎的父子几人都缩了缩脖子。
内大臣乌拉尔已经在康熙爷吃饭的工夫,领着两个侍卫往前头跑了一趟,找好了落脚点,这会儿正好迎上了走出茶棚的康熙爷,忙将太监手上捧着的披风搭在了康熙爷的肩头,朗声说道:“圣上,奴才刚才在前头找到了个村子,正好供圣上和几位爷们歇着!”
“如今距离仪仗落脚的地方,还有多远了?”康熙爷一边接过侍卫手里头的马缰,一边回头问道。
“回圣上的话,也就百十里地吧!”乌拉尔麻利的说道。
康熙爷微微颔首,看了眼风尘仆仆的三兄弟,又瞧了眼跟着跑了两天的侍卫们,朗声吩咐道:“咱们再往前跑上点路,到了村子好好歇息一个晚上,明个儿都给朕精精神神的去泰山脚和众人汇合!”
“是,儿臣/奴才遵命!”众人都单膝跪地的朗声回道。
再次翻身上马,太子爷和四爷、十三爷都觉得心里头松快了不少,说起来他们貌似过得很愉快,但是心里头可一直没忘记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万岁,那也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可能出现的谋杀啥么的,听说就要和大队伍汇合,这肩头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不少,只是他们到底忘记了最后一哆嗦啥么的重要性。
如乌拉尔所说的一般,刚跑出去了大半个时辰,一个隐隐约约的山庄轮廓就出现在了四爷眼中,瞧着那徐徐向上的炊烟和若有似无的人声,不自觉的催了催马。
其他几个人的举动和四爷也是相差无几,别看大家伙儿在外头没有了往日的拘束,但是这风餐露宿啥么的,也绝对不是个惬意的事。最可怕的是连吃喝都要自己动手解决,这身上别提什么味道了,羊膻味、鱼腥味、尘土味……如果不是这荒野的温度着实太低了,他们都恨不得在野外就洗个凉水澡了。
乌拉尔早就摸透了康熙爷的性子,早在探路的时候就找好了一处民居给康熙爷落脚……
那是一户看起来就很善良朴实老农儿子的院子,儿子和媳妇都去城里头给富贵人家打工了,便将这院子锁了,把钥匙交给了老农,让老农平日里帮着烧烧炕、扫扫尘什么的,倒是正合适康熙爷一行人住。
这村子不大,所以这房子盖的很宽敞,虽然不如王府、宫殿似的雕龙画凤,但是也胜在老农勤快,收拾的很干净,院子里连个草次都没有,正屋五间房,出了一间明堂外,左右两间都是对面炕,上头铺着草扎的毡子,墙边还摆着炕柜。
被褥什么的虽然都是些粗布棉花的,但是也都是年后两口子要走之前收拾好的,内衬都是没有染色的家织布,漂洗的雪白雪白的,褥面被面都是暗青色染小白花的,瞧着也是十分干净的,再加上一行人还带着几位爷的铺盖被褥,倒是也不会冻着人。
另外那老农瞧着来的人都是些男人,担心他们不擅长家事,还特地招呼了老伴过来帮忙烧水煮饭,做些不起眼的小事,倒是让原本有些忙不过来的太监和侍卫们松了口气。
康熙爷住在了西边的最里面一间正房里,铺盖都是带来的锦缎被褥,将原本这户人家的东西分给了在外间护卫的几个侍卫,而三兄弟则住在了东边的最里面一间,外头也是几个侍卫和两个小太监伺候着,余下的其他人都分别住在了东西厢房里,马匹什么的则交给了乌拉尔身边的一个哑奴伺候着。
安排好住宿的地方,康熙爷招呼了三兄弟过来说话,将几个没事做的侍卫打发去了外头帮忙打柴、弄干草等活计,另外又让乌拉尔安排人手去村子里买了些家禽、肉、蛋等东西,最重要就是买上些豆子,让十多匹马都好好改善改善生活,明个儿好能精神些。
要说这乌拉尔也是能干的,自打出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可是这会儿仍然是神采奕奕的安排着各种琐事,连后头马棚可能不够住的问题都亲自解决了。
老农家的老婆子烧好了左右大灶上的四大锅热水,忙招呼了外头两个正在劈柴的侍卫送水进房去,说是怕冒犯了来投宿的贵人,见一个个木桶装满被提进了正房,这才洗了洗手,往院子角落里的水井走去,用辘轳辛辛苦苦的打着清水。
“大娘,您快歇歇身子吧,这粗活交给俺这样的粗汉子就好了!”之前赢了十三爷的那个莽汉铁塔正好在外头捧着干草进来,忙走到了老婆子身边,一把就接过了老婆子半天也没有拉上来的木桶,瓮声瓮气的说道。
老婆子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撒了手,用腰间围着的围裙擦了擦手,满脸褶子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略带着几分口音的说道:“到底是岁数大了,这身子骨不争气了,粗手粗脚的也帮不上忙!”
“哪能呢,大娘,您就和俺娘的岁数差不多,正是该俺伺候您的时候,怎么还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