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皇城,宸宫。

目送陈云安修长挺拔的背影从宸宫离开,长公主满怀欣赏的多看了几眼,虽然她内宠颇多,可如陈云安这个等级的美人,她的控鹤府里还未曾收藏过。

洛川茶坊酒肆的话本她也曾有所听闻,事实上,如果不是陈云安是陈家家主,自身能力也颇为出众,她还真不介意来一场强取豪夺封他一个控鹤监当当。

当然,这种事情想想就算了,太过聪明且出身世族的男人不适合做内宠,她可不想哪一天醒来,大周就改姓陈了。

“长安,”层层叠叠的帘幕后转出来一道气质清雅的女子身影,“把拜访那些至今还未入洛川的世族家主的任务交给陈云安真的可以吗?”

“婉儿,你来了,”长公主的神色一下便温柔下来,轻唤了一声来人的名字,她微笑道:“你就放心吧!”

“此前自然是不放心的,但这一场袭杀过后,我便放心了。”

“以陈云安此人的心高气傲,他绝不会和意图杀了自己的人握手言和。”

“就算不是为了我和大周,为了他自己,他也绝不会放过那些人。”

“公主您说——”平婉儿整了整花瓶中的荷花枝,耐心地抚平每一枝荷花,将其按高低错落排列好,“主使这场袭杀的幕后中人,究竟是谁?”

“如此肆无忌惮目无王法,两日后的大朝会,可要为这事闹翻天了!”

“让他们闹去吧!”长公主施施然道:“大朝会能吵出真凶来才有问题!”

“总不过那些人罢了!不满却不敢拒绝本宫诏令只能私下怨恨本宫和朝廷的,来了洛川但自觉待遇比之陈云安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的,或许还有那些一直拖延不入洛川的世族掺上一脚……”

说到这里,长公主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大明宫的方向,“说不定那边宫里也有人出手推波助澜……这些人不敢把矛头直接对准本宫,陈云安不就是最好的靶子?”

“不枉费本宫费了点心思把他竖起来!”

“所以您把宸宫舍人的位置给了他,”平婉儿走到长公主身前,弯腰蹲身趴到她的膝上,眉间若蹙,忧心道:“虽然婉儿知道这其中有补偿之意,但这未免宠幸太过了。”

宸宫舍人又被称为中书舍人,这位置虽然品级并不高,只有正五品,但却是实打实的实权职位

——掌侍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玺书册命,皆起草进画。

即使以陈云安的家世和才学,第一次授官就拿到这个位置,也没有人再能说长公主仅仅是把陈云安当个靶子。

哪怕陈云安自己,即使之前有这样的想法,拿到这个位置后恐怕也只会感叹不枉他遭的这一回大难!

就连长公主的宸宫尚书,曾经的武皇昭仪平婉儿,都认为长公主此举未免太过宠爱陈云安了。

“国士,须以国士之礼待之,”长公主姿态雍容,“本宫给他这个位置,自是觉得他受得起。”

“何况如果连这点价码都不愿意开,怎么让陈云安接下把剩余那些世族顽固分子‘请’进洛川来的重任?”

“公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平婉儿温声劝道:“公主既爱他又有心用他,何不徐徐图之?”

“如果真被风摧折了,那就说明此人算不上国士,”长公主漫不经心道:“既然不是国士,那本宫又何必为他而可惜?大周人才济济,不缺一个凡才。”

“再说了,官职可授便可收,一个舍人罢了,本公主给得起也收得回,婉儿不必忧心。”长公主的纤指抚开平婉儿眉间的皱褶,又问道:“对了,婉儿,听说陈云安是被一个名叫顾平生的人救了,你与国师走得近,可曾听国师提过此人?”

“未曾,公主若是感兴趣,婉儿可为公主查探。”

“那便都交给你了,婉儿。”

声音渐低,语意缠绵,笑声喑哑,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中,层层叠叠的帷幔,似乎也染上了动人的春色。

………………

洛川,某处暗室。

荧荧烛火打在暗室中人的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诡异而又阴森。

比烛火更阴森诡异的是暗室里这些人的表情,扭曲而怪异,仿佛带着莫大的仇怨和愤懑。

若是有熟悉大周上层人物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间小小的暗室里,不仅有入洛川朝见长公主的世族家主,还有几道大朝会上十分熟悉的身影。

虽然还有几张从没在洛川出现过的脸,但能与上面这些人平起平坐,显然真实的身份并不低于其他人。

“失败了!”其中一人脸色扭曲又不甘地发话:“集合我们几家之力,费尽财力和物力养出来的死士,竟然也没能杀了陈云安!”

想起那些培养一个就要耗费万金的死士,这些人就心头滴血,关键是投了钱进去也不一定能成功,手头上这三百死士已经是暗室中这些人的全部筹码了。

“尸体呢?”人死了,回收尸体也有点用处,说不定还能补回点损失。

“全被陈家拖回去处理了,”这人语声沉痛地宣布,“没过多久,这些死士的对付方法怕是就会被陈家研究出来了!”

“可恶!难不成那陈云安真是得天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