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锅气熏得油汪汪且薄的透亮的面饼,高兴的手舞足蹈。二丫头更是伸出一根指头,“妈妈,我要吃一大半。”
“哥哥吃什么?”梁好运不待她开口又问,“爸爸呢?”
要是以往,小孩一定说,下次做了再给爸爸。然而今日不同往日,小孩犹豫片刻,道:“那我要这么大吧。”在面饼上比一下,正好三分之一。
梁好运扯的这个面饼大,小孩又吃了半块披萨,等一下再吃点肉,三分之一她也吃不完。
梁好运给她撕一小块,剩余的放馍筐里,“吃完再拿。我不吃你的。”
小孩搂到自个身边才放心。
梁好运无语:“你像谁啊?我和你爸小时候也不像你这样。”
“我是爸爸妈妈的小孩。”二丫头咬一口饼,看看爸爸和妈妈:“一人像一点。”
梁好运:“那你还真会长。”
小孩使劲点一下头,是的。
梁好运的呼吸骤停。
张跃民递给她一块披萨:“吃饭吧。都有点凉了。”
梁好运接过去问:“爷爷要不要?”
张爷爷想吃,只是披萨边缘太硬,他担心把牙累掉了:“我吃面就好了。今天的这个肉好吃。”筷子轻轻一拨,骨肉分离,飘出浓郁的肉香。
张跃民咽口口水:“还是家里的菜好吃。”
“爸爸,吃!”大小子给他夹一块排骨。
张跃民愣住,反应过来就看梁好运,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没想到吧。你儿子什么不懂?平时哭闹都是装的。”梁好运瞥一眼小孩。
大小子避开妈妈的视线啃死面饼,仿佛刚刚夹菜的不是他似的。
张跃民好笑:“张运运,还不不好意思呢?”
小孩看一眼爸爸,仿佛在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又啃一口面饼。
张跃民也给他挑一块排骨。
小孩咧嘴笑了。
“爸爸,我的。”小丫头把碗推过去。
张家的饭桌是张爷爷坐北,两个保姆在南,梁好运和张跃民分别坐在东和西。俩孩子一个跟妈妈一个跟爸爸。不过今儿例外,俩孩子一左一右在张跃民两侧。
张跃民又给她夹一块,小丫头很欠揍的冲妈妈晃一下,仿佛说,你看,爸爸给我夹的,就不给你吃。
饶是梁好运轻易不打孩子都想揍她。
梁好运:“我劝你别作。妈妈的忍耐是有限的。”
小孩的身体倒向爸爸。
张跃民:“不听话,爸爸可就生气了。”
小孩立马乖乖坐好。
梁好运的手顿时痒痒的难受。以免毁了这顿饭,梁好运来个眼不见为净。
饭毕,张跃民把俩孩子哄睡着,就去卧室找梁好运。
梁好运坐在外间的单人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张请柬,正是李霁送来的那张。
张跃民:“想好给他买什么样的礼物了?”
“他要实在点,就给他来点实在的。”
张跃民幸灾乐祸:“那我大舅能打断他的腿。再说了,他结婚我们实在点,回头运运和好好结婚,算了,不知道哪辈子呢。”
梁好运赞同:“就你儿子和女儿的德行,三十岁有人要就不错了。到那时候说不定你我都不在了。操这份心干嘛。”
“也是。”张跃民点一下头,拉上窗帘。
梁好运想踹他:“光天化日,你给我离远点。”
“我干什么了?”张跃民很嫌弃地瞥她一眼,“整天瞎想什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梁好运起身。
张跃民赶紧跳床上,“我睡觉,离我远点。”
梁好运跟进去,朝他腰上拧。痛的张跃民跳脚求饶,梁好运才放开。
“谋杀亲夫!?”
梁好运点头。
张跃民抬起手:“信不信我一巴掌拍的你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那你就试试。”梁好运笑看着他。
张跃民不敢,更不舍得,“说正经的,多少合适?”
“四个八。”梁好运想了想,“其实五个八,六个八也行。只是我总觉得咱们给五个八,大舅真能打断他的腿。给六个八,大舅能要李霁的小命。”
张跃民也想过,“有可能。再说了,你给李霁也不敢收。对了,回头问问大表姐,咱们跟她一样好了。”
梁好运把手机递给他。
张跃民打给他表姐,结果接电话的人是楚兜兜。张跃民还以为听错了,“兜兜?”
“表舅?怎么是你?”
张跃民:“我和你舅母在一块。小舅去你们家了吧?”
“对,来给我们送请柬。我妈妈刚刚还和我爸说小舅,不声不响把证领了——”
张跃民忙喊停:“不声不响?你姥姥姥爷不知道?”
“我姥爷知道他们先领证再举行婚礼,不知道他们前天把证领了。我妈刚刚还说我,我要是敢跟小舅学,打断我的腿。对了,表舅,找我妈有事啊?”
张跃民:“你妈在旁边?问你妈准备给多少礼金。”
“我妈说了,一分不给。”
张跃民道:“那我们也一分不给。”
“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