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夕月把各种玉石刻刀摆了一桌子,开始了他的艺术创作,桑落偷偷瞄了几眼,发现钱夕月的手艺竟然还不错,两个时辰不到,他便将一块夹杂着黑斑的白玉雕刻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锦鲤。
瞧见了桑落偷瞄,钱夕月便把桑落召唤道跟前。
钱夕月:“我教你吧。”
桑落可不想,连忙拒绝。
桑落:“老爷您可别难为我了,我这一天忙里忙外的收拾都收拾不过来,哪有时间跟您学这个。”
钱夕月听完点了点头:“的确。”
桑落以为钱夕月放弃了,谁知道这家伙实在是“贼心不死”吃完饭就暴露了本性——钱夕月让管家过来把原先在书房伺候的那六个下人重新调了回来。
“从今天起,你什么活都不用干,就跟我学这个。”钱夕月对桑落说。
“学艺”的道路远比端茶倒水打扫卫生更加艰难,桑落不仅要被钱夕月“手把手教学”,还要忍受钱夕月无情的嘲笑,就这样过了两天。
桑落上岗的第六天,钱夕月要用一块粉色的玉石雕一朵牡丹花,他给桑落在练习用的废料上描了一朵一样的,让桑落坐旁边一起雕。
桑落拿着刻刀在石料上来回划拉,态度端正手法犀利,没一会儿刻出了一个猪头。
在桑落给猪头画上第三根头发的时候,钱夕月结束了手上的活计。
钱夕月瞧着桑落认真的表情,看着他果断利落毫不拖拉的下刀的手,着实有些欣慰,他怀着期待凑过去一瞅,含在嘴里的那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钱夕月:“你在干什么?”
认真刻猪的桑落:“快了快了我马上就好了。”
桑落把猪头最后一笔完成之后端起石头自我欣赏了一番。
桑落:“妙哉妙哉。”
钱夕月没忍住,弹了下桑落的脑门。
钱夕月:“妙哉什么?你看你弄得是什么玩意儿?”
桑落毫不羞愧,理直气壮地跟钱夕月说:“大肥猪啊这是,老爷您连猪都不认识么?”
钱夕月:“……”
钱夕月把自己雕好的牡丹花拿来放到桑落地猪头旁边。
钱夕月:“我让你雕的是什么?你雕的是什么?”
桑落那抽象的肥猪脑袋放在钱夕月的牡丹花旁边显得越发抽象。
“这能怪我么?”桑落说,“老爷您也不看看您给自己准备的是什么玉料,给我的又是什么,您给我的这块料子我雕只猪就不错了。”
钱夕月哭笑不得:“怪我了?”
桑落摸了摸鼻尖一副向“黑恶势力”屈服的样子。
桑落:“哪儿敢。”
“瞧把你委屈的。”钱夕月着喊来小厮让他搬了个木箱来。
木箱子打开里面摆着各色玉料,全都是价值连城的上等货色。
“挑去吧,”钱夕月说,“不想用废料就用点好的,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桑落“不想做手工”的意志是不可能为任何事物而转移的,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钱夕月,这样显得他太不高大上了,桑落把箱子里那些“贵”气逼人的玉料挨个拿出来看看摸摸然后放下。
钱夕月:“怎么一块都没拿?”
桑落扣手手不说话。
钱夕月:“都看不上?”
“也不是,”桑落说,“就是觉得都不大合适。”
“这样啊,”钱夕月思考了片刻,“先吃饭吧。”
桑落以为自己的“不学无术”、“不思上进”终于打动了钱夕月让他放弃了培养自己艺术细菌的想法,一时间,他特别高兴,中午光米饭就吃了半桶,再次刷新了钱夕月对他饭量的认知。
桑落心满意足放下饭碗,好久不见的管家大姐又带着几个丫鬟来了,丫鬟手上捧着胭脂水粉各色首饰跟几套衣服。
“去把衣服换了。”钱夕月对桑落说。
桑落:“换衣服干嘛?”
钱夕月:“换好了跟我下山一趟。”
桑落顿时警觉起来。
“老爷,”桑落说,“您是不是后悔了,要下山把我卖了?老爷我跟你说,虽然卖给你我收了一万两黄金,但是按照这个价你肯定把我卖不出去。”
钱夕月扶额。
“成日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钱夕月无奈道,“家里没你想要的玉料,我带你下山挑块你喜欢的。”
桑落:“……”感情还是没有放弃培养我艺术细菌这件事?
桑落:“能不去么?”
钱夕月:“饭能不吃么?”
桑落:“好叭。”
桑落委屈巴巴地被管家大姐姐牵了下去。
桑落自个儿换了衣服,管家姐姐又让梳头的丫鬟对着他头发捣鼓了一番,打扮完了,桑落就从一个明艳动人的小丫鬟变成了一个明艳动人的富家小姐。
桑落跟着钱夕月坐上下山的马车。
桑落:“老爷,这衣服跟首饰都是给我的么?”
钱夕月:“不是,回来你就要脱了还回来。”
桑落撇嘴。
钱夕月:“等你选好玉料雕出个花来再给你。”
桑落:“我有一万两黄金呢我缺这点么?我也不是非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