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玉遥的身体酸软如云泥,脸颊灼热,额间挂满了颗颗饱满的汗珠儿。
浑身的冰肌香汗渐渐地浸透了她的薄衫,玉遥无意识的紧紧抓扒着她胸脯前的被子,睡的极不安稳。
她好像,又见到了自己那条如紫晶般耀眼夺目的水光尾巴,还有同样是紫晶柔色般的大波浪卷发,也还安然无恙地披垂在她的腰间,飘逸而悠扬着。
星夜洒照的海面上,始终都像致命的梦魇一样吸引着她,无数次的牵引着她在海水里狂妄肆意地遨游着,哪怕对外界所有觊觎人鱼的危险她也毫无所知着。
玉遥舒服地感受着海水带给她的柔和善意,涂染蔻丹的手指捻起一绺腰间卷发,嬉笑玩闹着的尾巴还顽皮地卷起了一片片的浪花,发出了阵阵清脆悦耳的吟笑声,直到有一道快而无情的剑气骤然向她劈斩而来。
剑气如刃,寒光刺骨。
她的尾巴甚至还来不及避躲就猛地被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瞬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玉遥捂着自己的尾巴尖要气疯了,凶相毕露,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一道剑气又向她无情的斩来——
“啊—!”
玉遥后怕的猛地睁开了自己雾朦朦的眸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竟然梦见了那段久远的,早已经变得物是人非而又模糊的记忆。
这都,多少年了?
她有多久没想起过那些往事了。
她记得,那时候的她也不过才两百岁,性情还很急躁和狂妄,远没有现在这般的懒散和好脾气,漫长的岁月逐渐把她变成了待宰的羔羊,磨的她半分脾气也没有了。
正怔呆发愣之际,肩上突然传来轻微的推搡:“玉遥,你醒了?”王秀兰担忧的抚上玉遥的额头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快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玉遥摸上自己的额头,湿漉漉一片,但还是露齿笑着对王秀兰说:“我没事,我这就起来了,秀兰姐你快去洗脸吧。”
王秀兰又细细打量着玉遥的神色,见她真的没有勉强的意思,才道:“快开饭了,你动作也快点。”
玉遥擦着自己的额
间汗水,点着脑袋应答着。
等到王秀兰走了,玉遥才又冷汗涔涔地隔着粗糙布料摸着自己的那双光滑细嫩的腿。
那道剑气伤得她足足恢复了八百年,用了不知道多少颗白玉珍珠调理,才使她的尾巴又重新变得威风凛凛,张扬八面的。
她们人鱼族的白珍珠,向来是能起死回生的天灵地宝,就这般逆天的灵药跟不要钱似的涂在她的尾巴上,还养了她整整八百年。
哪怕时过境迁,岁月如梭。
每每想起来玉遥都还是恨的牙痒痒,那该死的天煞小儿,现在到底死了没有?
——
陡然梦到那段让人很不舒服的回忆,玉遥一天都蔫蔫儿地无精打采的,又辛苦的在地里劳作了一天,玉遥的心情更差了。
就连男人给她递过来地金灿香喷的烤鱼,她都没什么胃口吃了。
玉遥一直拿着手里的木叉,呆呆的盯着被月光照的波光粼粼地水面出神。
李清许倚靠在大树上,沉默的看着女人半天也吃不上一口,鱼的热气逐渐散尽,时间也这样被她耗的越来越晚。
女人就只是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出神,他垂眸尽量耐心地问
“不想吃鱼?”
“我想下水玩一会。”玉遥闷闷地说
李清许捏着眉心半天没说话,他听到女人又轻轻地说着,声音极其低落
“我心情不好。”
“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姐姐。”
提起那个姐姐,玉遥的双眸刹时变得熠熠闪光,开心的说道
“她对我很好,她拥有这世间最温柔的嗓音。”
“她的嗓音可以抚平这世上所有的烦恼与不甘,甚至比我的歌声还好听。”
最起码,当初那个差点把她的尾巴,劈斩成了肉糜碎屑的天煞小儿,就很听姐姐的话。
女人的神情太过渴望和认真,像是深深的眷恋着什么,眸光巴巴的盯着水面瞧,跟他说
“我就下去玩一会,你等不及的话就先回去吧。”
李清许揉着胀疼的眉心,思忖了半晌,才无奈的应允着,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不然看女人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听他的话。
再说他回去?他怎么回去?
人是他带出来的,难不成他还能真给她扔在这自己
走?
怎么竟说些不靠谱的话....
河边到处都是散落的小石子,玉遥小心的挽起裤腿,赤着脚在河里欢快的走动着,感受着水流柔和地淌过她的身体,带给她无限缅想的诉说。
女人开心的样子,让李清许心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后退着把自己的身体隐在暗处,淡淡地问着她:“你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吗?”不然怎么会让她眷念成这样
在水里欢快玩耍着的女人,听到他的话,盈光闪闪的水眸蓦地一滞,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尴尬,摸着鼻头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