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一听,真是又气又苦,自家儿子还真是会找事。
“宝玉,”贾政做了侯爷后,气度大不同了,似乎没有此前那份苛刻了。
“此案经苏常两州知州、两处守备、还有江南团练使、苏松巡察御史四司联审,人证物证皆实,确凿无误。且案件出在南直隶,我是两浙的官,如何过问?”
“老爷身居要职,有直奏之权,自然能问天下不平之事。”贾宝玉诚切地说道。
贾政见自己儿子的魔怔又犯了,还是那般不知好歹,便狠狠地说道:“你如何知道甄府是蒙了冤枉?”
“甄府高门世家,甄世叔仪表堂堂,宝玉贤弟更是一表人才,怎么会做出那等下作之事?”
贾政不由冷笑道:“你只是见过甄家老爷和少爷一面,便认定他们是清白了,那按你这么说,这世上长得俊的都是好人,长得丑的就十恶不赦?”
“老爷,儿子只是想请你过问下这件案子,免得冤枉了甄家。”贾宝玉见父亲动怒,心底深处阴影顿时翻了出来,只是想着要搭救甄宝玉,便咬着牙强撑着。
“你说过问就过问?你当你老子是钦差巡按?再说了,甄府如此地位,就是南都留后李大人都不敢轻易判定,肯定是呈到京城里,请圣上乾坤独断。你还叫我如何过问?我来两浙赴任大半年,听得你在家里荒唐不堪,一味地嬉靡,更荒废学业,十天不曾去得一日学堂。想我贾家,诗书传家,却生了你这般不学无术的孽障。”
贾政越骂越顺口了,往日的父威和感觉全都回来了,可怜贾宝玉却在严父的怒骂下瑟瑟发抖。这里可没有太太和老太太护着,真要动了家法,那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