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她努力修炼,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虽然没有人性,却符合他的立场。
但是,花姨她们很担心他受伤,贺兰涯却连她的伤势怎么利用都想好了。未免太让人寒心。
慕星遥开口道:“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给你说我不生气你也不会信,那么我告诉你,我很生气。”
贺兰涯等着她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我知道,比起你来说,我很无能。比起大多数修士来说,我也没有别人坚强。”慕星遥的眼睛在夜色下好像闪着水润的光,但是,一滴都没再流出来。
她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因为在修真界,受伤这种事太正常,只要没死,在修士眼中都如同家常便饭。贺兰涯就是这么想的。
慕星遥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贴合贺兰涯的想法,但让他今后收敛一点。
所以,她现在不能哭。
慕星遥尽力平静道:“我也知道,你带我离开合欢宗,是因为看重我的能力,你想锻炼我的能力无可厚非。但我除开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修士外,我还是个人。”
“是人,就会有感情。虽然我需要服从你,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在我心中并不那么坏,我甚至觉得你其实是遭遇了很多坏事的好人。所以,我会考虑给你做鱼时选择没有刺的鱼。”
慕星遥现在后悔莫迭,只觉那条鱼死得真冤啊。
贺兰涯则静静听着慕星遥说对他有感情。
“但我没想到,你连我的伤势怎么利用都想好了,贺兰涯,我很伤心。”
“贺兰涯,我真的被你伤到了。”
贺兰涯从未想过会是这个答案,他知道慕星遥怕痛,以为她的愤怒来自于身上的痛苦,没想到慕星遥告诉他,因为他伤了她的心。
贺兰涯看着慕星遥单薄的身子,秋棠般的桃花眼明亮柔软,妩媚和干净两种矛盾的气质萦绕在她身上。
贺兰涯杀过许多人,折磨死的也有,但伤别人的心,这是第一次。
他听着她指责他的过错,哪怕他带她离开合欢宗,她也没这样含泪说着伤到了她。
他心里浮现出一种很不快的情绪,比被污染还要不快,烦躁,却不是对着慕星遥的。
贺兰涯受不了那种烦躁了,他不知道伤身和伤心有什么细微的区别,但他很不快。
贺兰涯对慕星遥道:“本尊做过的事,本尊从不会真正后悔。”
卧槽?慕星遥当即绷不住了,半掉不掉的眼泪啪地掉下去,这么嚣张?
他如果再这么下去,她虽然拳头不如他大,但她以后绝对会在他打坐的时候故意放老鼠在旁边吱吱吱咬东西,在他的衣服上放痒痒粉,如果贺兰涯之后还要吃她的菜,她就故意齁死他。
反正贺兰涯拿她有用,不会杀她,大不了互相伤害。慕星遥沉痛地想,每一次工人阶级革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起每次都要被贺兰涯这么搞一次,为了以后的幸福,她愿意。
然而,贺兰涯道:“但本尊的确忽略了你的感受,如果你不能解气,可以继续咬本尊。”
慕星遥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发展,她盯着贺兰涯鲜血淋漓的脖子,慕星遥不知道贺兰涯为什么没有用灵力恢复他的伤势,现在那里还有鲜血和牙印。
慕星遥乍然抬眸问:“我咬你做什么?”
贺兰涯的身躯其实随时随地都处于自我恢复的状态,生生不息,绵延不绝。但刚才,贺兰涯刻意阻止了伤口恢复。
他看过慕星遥后背上那道伤口,那种伤势如果在贺兰涯身上,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慕星遥就会一直哭,哪怕抱着他时,他替她封印了身后的痛觉,她也仍然哭得不能自己。
贺兰涯知道人的痛觉并不一致,他无法真正体会慕星遥的痛楚,但他仍然没恢复脖子上的伤口。
面对慕星遥的疑惑,贺兰涯顿了一下:“你刚才盛怒下的反应是咬本尊,你现在也可以继续,如果能够发泄你的怒气,让你收起现在的眼泪的话,本尊甘愿如此。”
贺兰涯从来没见过有人流这么多的泪,他为此感觉复杂,既想看她的眼睛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泪水,又想把这种眼泪堵住,偏偏,无论一个男人的修为有多么高超,多么运筹帷幄,都堵不住一个女人的眼泪。
他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归结为他认为慕星遥的眼泪会影响她努力做事。
慕星遥看着贺兰涯冷冰冰的脸色,同样不会想到贺兰涯这种刚坑过她的人会出现类似心疼这样的情绪,只能是为了计划。
她暗叹,贺兰涯真是太卷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贺兰涯邀请慕星遥:“你不来吗?”
慕星遥道:“谁要咬你?”
刚才盛怒下咬他,一是因为太愤怒,二是因为魔气影响。
现在贺兰涯为了计划和那点微末的愧疚感愿意被她咬,但她如果习惯了拿他发泄,才是坏事。
慕星遥很有自知之明:“我不想,我牙齿疼,你留着自己慢慢咬。”
慕星遥不喜欢看血淋淋的东西,她这个角度能看到贺兰涯脖子上的血肉,脱离必要的战斗,慕星遥很怕这种血糊糊的东西,哪怕刚才射混沌魔族,她的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