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月亮已经从山顶上升起,照得到处都是银白色。张凡从窗口向屋里看去,屋里的情况清晰可见。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而穿山甲已经爬到了床上,蹲在男人的身边。
定睛一看,只见穿山甲尖尖的脑袋抵在男人的腿上,身子一起一伏,好像在用力吸食着什么!
那个男人睡得很实,并没有因此醒来,他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来声音非常爽快,不过他只来得及叫三声五声,便把腿伸直放平,身影渐渐的弱下去,一动不动了。
张凡见状不妙,拣起一块土疙瘩,“嗖”的一声,打在穿山甲身上。
穿山甲吃了一惊,抬起甲头,翻身一个打滚儿,“嗵”地一声,从床上滚到地下,然后仍然是把头那么往地上一拱,便消失不见了。
张凡再看床上的男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死了?
张凡心想:进去救人吗?
进去救人的话,固然是医生职责道义;
然而,自己初来乍到,情况不明,若是这个男人真的死了,村里人会不会诬陷张凡给弄死的?
大马路上众目睽睽之下扶个人,还要被诬陷讹钱,现在这深更半夜,出了事辩解得清楚吗?
恐怕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转身便走。
不过,张凡毕竟仁心宅厚,走了几步,心中不忍:也许,这个男人能救过来呢?若是因为耽误了救治而死,那……
想到这,犹豫地站住了脚,回身向窗户内看着。
突然,张凡想起一个办法,自己最近听力提升极快,既然能听到穿山甲在地面下行走的声音,应该也能听到这个男人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吧?更能听到脉搏的跳动声音吧!
试一试!
张凡打开陪聪耳,屏气凝神,细细地听起来。
“汩汩”的血流声,那是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咚咚”的脉搏跳动声音,甚至带着心脏心室闭合开启的声音……
脉象均匀!
张凡通过声音,只能判断脉象是否均匀,更细的细节,无法得到,那得亲自号脉才行。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这男人的脉搏足以证明他没有生命危险,说明这个人没死,暂时昏厥过去了。
张凡悄悄地从窗边退走,一边走,一边心里琢磨:这只穿山甲在男人身上吸血吗?还是吸食别的?
想着想着,身上不自觉地一阵凉,不由得把腿部肌肉收缩紧紧地。
慢慢的走回住处。
巧花睡得呼呼地,雪白的玉臂露在外面。张凡把它轻轻塞到被子里,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睡意全无,眼睁睁地望着窗外天空的星星,心里画了一百多个问号:
穿山甲到底是妖是怪?
一夜没有睡好,到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巧花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孔茵昨天开车十个小时,累了,早晨也是睡个懒觉,她自己从来不做早饭,都是去饭店吃早餐,现在巧花做好了早餐,她吃起来却是心安理得,连声谢谢都省略了。
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承认:这早餐真的好吃。
怪不得张凡一天到晚被她给迷得颠三倒四,原来她有她的手法!
越这样想,对巧花越是看不上,头也不抬,只顾大口喝粥。
“唉,张凡,我问你,”孔茵把一碗粥喝完,又盛了满满一碗,然后斜着眼睛盯住张凡,“昨天晚上你深更半夜溜出去干什么?”
“怎么被你看见了?”张凡惊讶道,“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你一直在监视我?”
“废话,我大老远的从京城跟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的安全吗?我不监视你谁监视你?我不像某些人,自己舒服完了就睡大觉。”
一边说一边狠狠的剜了巧花一眼。
奇怪的是,今天早晨巧华的脾气出奇的好。
她微微一笑,很大度地没有说什么。
原来,这次随张凡过来,她总算有机会天天跟张凡在一起了,心里美滋滋的,所以自然就不计较孔茵的冷言冷言,反而有些骄傲。
不过,听孔茵这一说,知道张凡深更半夜偷偷出去,巧花也是很不放心,打趣地问道:“小凡,昨天夜里偷偷出去了?找女人去了吗?村里的渔姑可是黑红黑红的好看。”
张凡耸了耸肩,“我是那种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人吗?家里放上两个大美女,你以为我会舍近求远?”
孔茵把筷子往桌子上一顿,“张凡,你老老实实交代,别故意打岔,你不说个明白,我不可能放过你,不服的话,我马上给竹姐打个小报告!”
张凡假装害怕,“吓”得急忙摆手:“别介,别介,我全交代好吧!”
巧花见张凡如此害怕周韵竹,心中顿时涌上一阵酸滋味,剥了一只鸡蛋,放到张凡的碗里,斜了一眼孔茵,冷冷地道:“谁也别怕!”
孔茵冷冷地回道:“不就是能打吗?有一股蛮力气算什么!男人未必就真喜欢!我最佩服的人就是竹姐,人家那档次,那才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呢!”
张凡一听话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