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了脚步之音。

陈光蕊没有回头，便知晓来人是谁。

“父亲......”

“不，施主，近来可曾安好？”

陈袆，陈玄奘，亦或者现在叫做唐三藏，唐玄奘走上前来，望着眼前鬓角斑白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好得很，一顿能吃两碗饭，不劳唐长老挂念。”

“唐长老可是金山寺的得道高僧，今日不接待那些王公贵族，无尽信徒，来小老儿的宅子中做什么？”

陈光蕊脸色平静，语气淡淡的说道。

“阿弥陀佛，今日听闻施主前来，不胜欣喜，特意推迟了信徒的焚香祷告，看到施主安好，贫僧就放心了。”

“你着像了，你们佛家不是曾言，死后去极乐世界吗？小老儿早死早超生，按你们说的，那是去享乐去了，唐长老何必挂念？妄动那不必要的人间情欲。”

陈光蕊又把自己的书拿了起来，借着月光，翻了一页，看也不看自家的孩子，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说道。

“阿弥陀佛，是小僧修行不到家，施主教训的对。”

“罪过，罪过。”

唐僧双手合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好半天，似乎与佛祖告罪完毕后，便又冲着陈光蕊微微拱了拱手：“小僧这边告退了，还请施主早日歇息。”

说完，不待陈光蕊说什么，便扭头离开。

看着曾经的陈袆，现在的唐三藏，大名鼎鼎的金山寺得到高僧，看着他的背影，陈光蕊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神色。

最终，他也没有忍住，冲着唐三藏的背影，道了一句：“老夫真后悔去当初把你送入金山寺学习佛法。”

“万万想不到，佛法是学会了，但我那孩儿再也无法回来。”

“你唐三藏，却再也不是我那孩儿陈袆陈玄奘。总过一天，我会把我那可怜孩儿亲手拯救回来！”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不要妄言！一切因果，自有定律，陈玄奘已逝，现在这世间，只有唐僧唐玄奘。”

“不，终有一天，我那孩儿一定会回来！”

陈光蕊语气铿锵有力。

他看着消失的唐僧，又看了看虚空，最后看向自己的书《遇仙二三事》。

“荧惑不守，骤移西南，旱灾临世，当有仙临长安！”

“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