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从曾大人说起孔言方收受贿赂,扰乱科举的时候,便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他原本便非常烦躁于每日早朝上,许多臣子为了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如同菜市场一般,争论半日也争论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儿来,今日却一直站在大臣的中间,将热闹瞧了个够。
此时见到孔言方这般失态,心中不由得骂了一句蠢货,懒洋洋出声道:“可真是奇怪了,孔大人这般着急做什么,曾大人又不曾说,那个居心叵测的人是你,只道你在其中做了个证人罢了,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去骂别人,赶着自己承认,哟,那可真方便行事了。”
“萧世子!我与你何冤何仇,连你也要这样污蔑我!”
萧韫之自入朝以来,基本不会在每日的朝会上发言,这下他难得说话,连惠帝也要看过来了:“你不清楚的事情,你说的什么话?”
萧韫之勾了勾唇道:“陛下可是忘记了,曾大人所说的云先生,乃云莞之父,云莞乃微臣未过门的媳妇,云先生便是微臣未来的岳丈,若是未来的岳丈大人被人污蔑诬告,此事便与臣息息相关,臣也请求陛下,彻查此事。”
惠帝初时没想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神色在萧韫之和曾大人之间几番流转。
而后,他沉声问萧韫之:“你可知晓此事?”
萧韫之道:“臣不完全知晓实情,但臣知晓,云先生从来光明磊落,为人谦虚仁厚,性情温和,平时连一句重话都不肯对别人说,绝非是那种会做诗讽刺科举之事的人,臣早已认为,其中另有隐情,奈何一直没有证据,时过境迁,也无从查起,如今曾御史道出孔言方扰乱科举之事,臣便越发相信,其中确有隐情!”
在孔言方未开口说出反驳话语之前,曾大人便又抢先道:“请陛下明察,当年之事,疑点重重,为何云承德喝得烂醉如泥,还能做事讽刺科举,既然如此,又是谁人发现了云承德所写的诗句,据臣所知,当年审理此事的官员,只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随后便极快审理结案,又该如何证明,那便是云承德亲手所写,而曾大人,便是当年与云承德喝醉之人,作为人证,证明那是云承德所写的诗句,那么又如何证明,孔大人所言为实言,作为唯一的证人,微臣有十分的理由怀疑曾大人的说辞!”
“胡言乱语!”
孔言方心中已是非常慌乱,只会大声道:“简直胡言乱语!”
他来来去去,却只会说出这一句反驳的话,却没有任何实际性的反驳之话。
萧韫之冷笑道:“孔大人来来去去便只会说这一句,叫人怎好相信,我记得,当日我与阿莞初次上京,在金殿状告桃花江堤坝案,你便千方百计为难我家阿莞,原来当时便晓得她是云先生之女而故意刁难,恐怕是心中畏惧东窗事发啊。”
萧韫之扯出了旧事,朝中之人的记忆,也渐渐回到了当时,闻言竟觉得十分有道理,毕竟当时的孔言方,实在不像他平时的行事作风。
孔言方当时确实是因此而为难云莞,担心云家的人出现在京城,是为了讨债而来,如今被萧韫之直接指出,心虚得很,只能强硬辩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世子想置我于死地,曾大人借机公报私仇,无论我如何辩解,都是辩词!”
“我当年便是证人,曾大人却以此怀疑我,实在是居心叵测!”
“那便别辩解便是了。”萧韫之冷冷道,“大理寺的牢房,自然有给孔大人辩解的机会!”
孔言方看着萧韫之,浑身发抖:“简直是同流合污!同流合污!莫以为本官不知晓,云莞以湘山神医的情分,请莫姑娘为曾公子医治,曾大人这是联合云莞,联合萧世子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萧韫之岂容孔言方这般说道云莞,眉宇间越发冷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说来说去,不过是诛心一场,混淆视听,孔大人,便是你要证明十五年前我岳丈之事,与你无关,不如先说清楚,你扰乱科举之事,究竟怎么回。”
说罢,萧韫之拱手对着惠帝道:“微臣也请陛下彻查当年之事,既然案件如此疑惑重重,孔大人又不愿切实辩解,想来其中隐情不少,请陛下下旨彻查!”
曾大人同样站出来:“请陛下彻查此事!”
惠帝眸光沉沉,看着金殿上的萧韫之和云莞,再看脸色发白的孔言方,心中已有了定数。
只是……
这个朝堂,太不平静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忙碌的年尾,因为一个早朝,充满了变数。
谁也想不到,隔了十五年之后,竟然还扯出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看起来不大不小,但却因为牵涉了萧韫之未来的岳丈的事情而不得不重视的事情。
也因为其中关乎科举,当消息传出朝堂,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的时候,也在读书人的中间,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科举,是东澜国所有读书人的一个痛点,谁在其中做文章,无异于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一时之间,坊间舆论沸腾。
当日,惠帝最终还是下旨彻查了孔言方收受贿赂,扰乱科举之事。
然则,还不待定下审查的官员,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