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问:“这是什么?”
梁宿愣了愣,“什么?”
顾鹤清说:“师侄手中的纸团。”
梁宿:“……”
……哎呀,扔晚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瞬。
顾鹤清眯了眯眼。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问,心中并没有过于在意,但师侄这般神情,倒是彻底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顾鹤清似笑非笑,“我倒是听闻,女子若是有了心怡的男子,便会写信寄于男子,以诉衷肠,这般想来,按凡人的时间来算的话,师侄也已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梁宿说:“那也是凡人,师侄如今是修士了,怎可还按照凡人的时间来算?若是真按照凡人的时间来算,师叔五百年的年纪,也该化成一抔黄土了。”
被师侄讽刺了,顾鹤清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心中颇为满意,“是师叔不对,师侄年纪还小,应该多把时间用在修炼上才是,寻求道侣这种事,一切皆看缘分,不可急求。”
顾鹤清话锋一转,又举起了衡霄派其他人的例子:“古人修炼的方法之一是无情道,即摒弃情丝,心中越是清明无垢,修为便越是高深。无情道虽然不是衡霄派所提倡的,但也不无道理,师弟想,门派的几个修为高深的长老,有哪个是有道侣的?”
主角说话一套一套的。梁宿装作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点了点头,脑袋转了转,想起了另一件事,执意将它说出来:“既然,师叔说我到了成婚的年纪,是成年人了,师叔就不该再摸师侄的头。”
“……”
顾鹤清淡淡地说:“师侄年纪还小。”
梁宿说:“听闻师叔在我这般年纪,已经下凡历练多时了,难道那个时候的师叔喜欢被人摸头吗?”
顾鹤清:“……师侄说的在理。”
云烟说,对待年纪小的徒弟,可以摸头以示亲昵,也许,师侄长大了,他就不该这样对他了。
顾鹤清心想,既然师侄已经成年,那便要找个别的法子,让叔侄二人更加亲昵才行。
两人喝了茶,顾鹤清离开之后,梁宿将揉成一团的纸团扔进了垃圾篓里。
顾鹤清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接着离开了。
*
夜晚。
梁宿如往常一样打坐修炼,没有察觉到庭院里的异常。
事实上,以顾鹤清大乘期的修为,若是他想隐藏自身,那便是整个修真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发现他的踪迹。
梁宿一个金丹期的剑修就更不可能了。
无人注意的角落,垃圾篓微微颤了颤,里面的一个纸团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因着洁癖,顾鹤清并没有上手碰这个纸团,而是施了个咒,纸团便自动张开了。
上面明晃晃地就三个字:晚上见。
不说在哪见,也不说具体什么时候见,只说,晚上见。
好似写这张纸条的人与梁宿关系亲密,只需写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便相信他一定会懂。
顾鹤清冷淡的眸子沉了沉,眼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滚。
他伸手摸了摸纸面,果然摸到了沿着字迹的纹路。
指尖似乎有什么在燃烧着。
火焰渐渐燃尽了整张纸,只剩下一丝火星依附在黑色的灰上,似乎在苟延残喘着。
白衣仙人看着这零星的火光也消失殆尽,脸上平静得吓人。
顾鹤清很少有不痛快的时候。
就算是有,到凡间杀几个作祟的魔物就行了,一个不行,就多杀几个。总有平静的时候。
于是他身形一晃,来到了凡间,精准地找到魔物的影子,久违地开始了他猫捉老鼠的游戏。
听着魔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顾鹤清的心似乎平静了些许。
——但还是不痛快。
很不痛快。
想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但是,做什么呢?
白衣仙人手中的剑一滴一滴地滴着血,他本该拿出手帕,像往常一样仔细地把剑擦干净。
然而他没有。
顾鹤清握着剑,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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