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长钧,给我们顾家孕育个孩儿才是正途。”
顾长钧端茶在手,险些呛着。见周莺红着脸不知如何接话,顾长钧沉声道:“母亲,您前些日子身体不好,还没完全恢复,您今晚不要跟着守夜了,早些歇息,我和周莺明儿再过来。”
老夫人还要再说,顾长钧已扯着周莺去了。
庑廊上挂着一排灯笼,将除夕的夜照得透亮。
屋里燃着几只小烛,侍婢们都得了赏,在下头组局玩去了。
周莺伏在枕上,举目瞧着帐前的灯。
顾长钧躺在旁,低声道:“你别理会她说的那些话。明儿起,你就称病,不要见她。等过了年节,我便送她回去。”
周莺眼底倒映着那朦朦的火焰,声音虚虚的:“可不能这么一辈子……”
“我不想骗她。”周莺闭上眼,咬着唇道,“要不我和她坦白……”
“傻瓜。”
顾长钧伸臂将人捞过来,捏着她下巴道:“我去说!就说是我有问题,叫她别再跟你说这个。”
“……小时候,她就更喜欢长兄。……那时爹纳了姨娘,有了二哥,她好容易才怀上我,我性子天生就不大明朗,爹不喜欢我,更喜欢二哥,爹冷落她,她便觉着是我不争气。……如今只剩我了,只好着紧着我的事。其实我也不习惯,不习惯她这么殷勤。”
他喃喃诉说着,周莺伏在他身上,静静的听。
“明面上我们母慈子孝,其实早有裂痕。我和她不亲,当真不习惯。”
周莺叹了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可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什么?”
“我什么都有。”
“妻子是你,孩子也是你……”
“其实现在这样过日子,我很满足。不觉得冷清。”
“叫你调理身子,是怕你不舒服,受苦。你都不知道,我多喜欢这样抱着你,这样亲吻你,这样和你在一起。”
周莺抬手遮住眼睛,涩着嗓子:“我也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