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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的声音停止了,苏舟的手心再度朝上,乒乓球被他稳稳的托在手心里。
苏舟的视线随着笔直的弧线跟着上移,白色的小球自手心处被高高抛起,苏舟的球权,红色的胶皮狠狠的擦过白色的小球,这一球发的又转又快,弧线极低又角度刁钻。
正手发擦下旋球!第二球开!
没错,这只是一场练习赛,并不是正式大赛,苏舟的心态放的很平,他甚至不去思考几局之后的体力问题,有一球就算一球,他要尽可能的找到球感,找到能从本的身上赢球的感觉!
正是因为这不过是一场练习赛,苏舟才更要把握好这一次机会!
总比一上来就直接在国际大赛的舞台上对上要好。
苏舟的第二球来的比第一球还猛,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急速的旋转,极低的弧线,刁钻的角度,大开大合的左右两台同时开攻……
苏舟的攻势更猛了。
而本也撤离的更远,本来他距离球台有大约两米的距离,现在却退到了三米开外。
削球手回击时也是需要一个“缓冲带”的,这个距离通常是远离球台的两到三米,而如果对方击球的力道极猛,弧线极为前冲,这个距离就有可能拉开到三到四米,甚至更远。
两人又进入了僵持,苏舟的攻势如狂风暴雨,大臂小臂的肌肉纷纷绷紧到了极致,攻击!进攻!拉弧圈!极左!极右!
很快的,第二个球的攻防次数便上了十,苏舟也又生猛狂拉了十多个球。
场边,贝克尔摸着下巴啧啧出声,他看出了苏舟不计较体力的做法,并且对此赞同不已:“看不出来啊,本来以为这小子是个不服输性子倔的,没想到他的眼光看的还很长远。”教练挠了挠头发,突然“嘿嘿嘿”的笑了出来。
尤利安和奥古斯特纷纷不解的看向教练,不知道这个行事乖戾的人又想到了什么。
教练指了指苏舟,又指向他们的队长奥古斯特:“队长,你没有觉得这很眼熟吗?”
奥古斯特的眼神一顿,他微微皱起了眉,皱眉思考了会,还是没觉得哪里眼熟了。
是说打球方式?
但很多和本对上的选手都是这样的。
尤利安就更不明所以了。
教练啧啧有声,说:“队长,你难道没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子,跟十年前的你很像吗?”
“我?”奥古斯特诧异的挑高了眉,随即笑出了声,他看向场中正在僵持的两人,准确的说,是看向正在一次又一次狂猛进攻的苏舟的身上,摇头道,“教练,我可不觉得我有苏舟这么可爱。”
“可爱?”对于这个形容,教练发出了夸张的低叫,又很快的说道,“当球员的总是忘事快,十年前,你比本晚一年进入成年队,那时候你们俩的实力基本是旗鼓相当,你第一次和他打比赛时,也感觉很难受吧?”
奥古斯特点头,又语气轻松的调侃道:“教练,准确来说,没有人是感觉和本打比赛‘不难受’的。”
贝克尔试图挑起自家队长的青春回忆:“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处理本的球的吗?你们的第一场比赛也是七局四胜,而那个时候的你——”贝克尔指向场内的苏舟,“就跟这小子一样,开头的几个球就完全不管不顾的拼上了全力,完全不考虑这是一场七局四胜的拉力赛,也不考虑那一场比赛的胜负会影响到去他国比赛的名额。”
奥古斯特沉默了一会,勉强回忆起了那许久之前的事情,他不是很确定的说:“大概……是这样?”
“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教练意有所指的问。
奥古斯特又回忆了一会,才真的在脑海的记忆碎片中,摸到了那丝快要被他完全遗忘的过去。
男人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当奥古斯特再度看向场内时,情不自禁的,对着进攻的一方露出了一丝笃定的微笑。
“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奥古斯特说,眼底带上了几丝捉摸不定的光,“我想——我不在乎这一场比赛的胜负,也不在乎下一次出国比赛的名额,难得碰到了这么让我烦恼的对手,哪怕只是一球、一局也可以,为了在将来能完完全全的把这个人踩在脚下,当然是要从这一刻开始,就尽可能的从他——从本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了。”
顿了片刻,奥古斯特又继续说:“局限于短时间内的短见,无法为你的未来提供任何的帮助,只有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并且在最初的时候就想办法把这不足抹去,才能朝着那唯一的冠军继续攀爬。”
“……的确,我第一次跟本对上的时候,也是在一开始就掀起了疯狂的拉球攻势。”说着说着,感受到尤利安惊诧的眼神,奥古斯特自己便笑了出来,他侧头看向尤利安,用诙谐的幽默调侃着自己,“那时候我还年轻,只比这个时候的你和苏舟要大上一岁,比起现在的全面——原谅我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年轻的时候,我的球风要更有攻击性。”
重新将视线放回场内,奥古斯特用了一句话来形容这时的苏舟:“我收回刚才觉得他有些偏激不理智的断论——哪怕我并没有把我的不赞同说出来,苏舟这样的做法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