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讨论得激烈,岑书白却有点儿不明所以, “怎么, 现在还有能和安国比肩的国嘉?”
岑书白这话说得自负, 但她也确实有这个自负的底气。岑书白跳河之前, 周边国嘉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无人敢犯, 每年都会毕恭毕敬献上礼物。
所以猛不丁听到有国嘉敢称“帝国”, 和安国比肩,岑书白才会觉得不解。
因为这点不解,导致岑书白问完那句话后,才发现侍女们刚刚提到的名字。
“岑寂?他们的国主叫岑寂?”岑书白低头呷了口貌美侍女手中的甜酒, “寂寞的寂?”
“据说是叫这个名字。”撒花瓣的侍女解释, “要我说这国主的名字可真够奇怪的, 寂这个字本来就有寂寥的意思。加上他这个姓, 连起来就是孤独冷清的意思。整个名字都透着一股寂寞凄凉的味道。”
“我们听着觉得凄凉, 但兴许他很喜欢这个名字呢?”岑书白想起当初岑寂跟她姓岑时, 就觉得好笑, “再说了,就算他名字古怪, 又有几人会当他面说出来?”
岑书白憋着笑说:“也不知这岑寂长得什么样, 不过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美人。”
“我们自从陛下跳河之后就一直呆在深宫里, 外头的信息还是听宫人说起,这才知道岑寂这人。又哪里知道这位岑寂长什么样,是不是位美人呢?”
“陛下不在的时候, 我们日夜都在为陛下祈祷,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双儿在旁边为岑书白捏着肩膀,“但据说那位国主也和陛下您一样是位不好美色,身边无人服侍的君王。”
岑书白这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家陛下可不是什么不好美色的人。”
不然怎么会惹得那位清心寡欲的国主,动了凡心,不过——岑书白有些唏嘘,“这么多年没有能和我相提并论的君王,猛一听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听消息灵通的侍卫说,那位不是国主,而是皇夫。”阿婉说出了她听来的消息,“岑寂一直都以皇夫自居,国主另有其人,只是那位真正的国主一直没有露面。”
同样的名字,同样是皇夫。得,这下信息差不多对上了,那位岑寂,十有**就是她的前任了。
虽然岑书白还在为岑寂的自作主张生气,但听到岑寂不好美色,心里的恼火便褪了一丁点儿,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岑书白还是问了一句,“当真不好美色,身边没有美人伺候?”
如果岑寂身边没缺过人,岑书白觉得他俩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个陛下可能得问外头的人了。”双儿摇了摇头,“我们姐妹们在这深宫里千年没出过宫门,对消息自然没那么灵通。”
“陛下可是对那帝国感兴趣,想要再开疆拓土?”一位杏眼侍女怂恿道:”陛下若喜欢,挥一挥手便是。谁家锦绣风光千万里河山,明日都是您闲庭漫步的后花园。”
旁边帮岑书白梳头的侍女也附和道:“只需您挥一挥手。”
岑书白再一次为侍女们对自己的盲目崇拜叹气,“可别这么说,我可是个热爱和平的人。哪能看上什么,就去抢呢。”
这话说得有点亏心,想当年岑书白可是个战争狂人,只要有开疆拓土的机会,便会牢牢抓住,让国土再扩大一些。
帮岑书白洗脸的侍女不信,“那帝国面积颇大,富饶得很,陛下一点也不心动?”
“……我还真挺心动的,”岑书白坦然地承认,“我不止垂涎国土,我也馋岑寂的身子。”
泼辣大胆的小狐狸是够味,但为生理反应羞怯不已的美人也带劲。
当然了,如果国土和身子都能兼得的话,那就更好了。
不过,首先最要紧的,还是先问清楚,这么多年来岑寂身边是不是真的一直空荡荡的?
如果身边美色不断,或者曾经有过人,那岑书白就会不顾之前的夫妻情分,将那帝国拿回来了。岑书白可没忘记这国嘉最初是在她手里,岑寂不过是她的皇夫罢了。
都说男人的嘴靠不住,如果岑寂给岑书白上了这一课,那岑书白就要教他什么是提上裙子翻脸的话了。
好在岑书白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从徒弟如意嘴里得到确切消息,岑寂这么多年来一直守身如玉,形单影只,就连服侍生活起居的,都是男人时,岑书白忍不住笑了,“认真算算,他都吃了快一千年的素,有点惨。”
“虽然我也觉得有点惨,但师父你笑得未免也太甜了吧?”情人众多的如意,不明白为什么岑书白会为了一个男人眉开眼笑,“不就是个男人,至于吗?”
“你不懂,这说明我的眼光好。”岑书白怜悯地摸了摸如意脑袋,“男人最易冲动,虽然岑寂不是人类,但他能够在近一千年的时间里不沾美色,以皇夫自居,为我守这么多年。虽然我恼他,但也没法不被他的这份情打动。”
“那会我刚称帝不到一年就离开了,我离开这么多年,岑寂明明可以做九五至尊的帝王,可却只愿意以皇夫自居。别人看来是自贬身价,只有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在等我回来,等我给他那场还没开始的婚礼。”
岑书白说到这里,这才微微有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