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年头,有一部分沾了水,皱皱巴巴。
明长宴看了一会儿,便合上画像,叹了口气。
秀玲珑道:“还有一事,我也要告诉你。”
明长宴收起画,问道:“什么事?”
秀玲珑开口:“你可知道三王爷楚之涣。”
明长宴道:“三王爷,不是三皇子吗?”
秀玲珑道:“亏你还住在天子脚下,这消息还还没有我来的灵通。皇帝已经立了诸君,三皇子择日搬出皇宫。”
立储一事,明长宴略知一二。
他刚进皇宫之时,宫中谣传要立大皇子为诸君,后来大皇子暴毙,立储之事便一拖再拖。
李闵君道:“我朝皇子不多,大皇子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心智不全的二皇子,一个平庸无奇的三皇子,还有一个就是妤宁公主。既然三皇子成了三王爷,难道是立了二皇子那个傻子为储君?!”
秀玲珑道:“非也。皇帝择楚家血脉,从旁系一支中选了一名天赋决绝的少年,择优而选,破除世袭,立为储君。”
明长宴听到,心中为之一荡。
“择优而选?”
秀玲珑点头:“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皇帝做成他这个模样。非但择优而选,还立了三相五师限制未来新帝权利。”
李闵君听罢,半天说出两个字:“荒唐。他为何这么做?当年他弑兄夺嫂,不就是为了这个江山,如今皇帝当够了,难道是良心发现,准备赎罪了?”
秀玲珑道:“你可知储君之位,还需娶妤宁公主为妻,新帝登基,公主为后。”
李闵君哑然。
燕玉南开口:“看来传闻不假。”
明长宴道:“皇帝虽然荒唐,不过,他的一生就是从荒唐开始,现在又荒唐的结束,倒也随心所欲,不尊礼法,是个猖狂之人。”
李闵君道:“玉南,你听来的什么传闻?”
燕玉南老老实实回答:“前些天去买菜的时候听见的。就在乐司坊边上的书堂中。我看有许多书生聚集在一起,正讨论这件事情。他们说皇后是个妖后,迷惑了皇帝。”
秀玲珑道:“皇帝要新太子娶公主,无非就是担心皇后将来的地位。眼下两名皇子,二皇子痴傻,绝不是一个可依靠之人。三皇子亲母当年因口出恶言侮辱皇后,被皇帝赐死,他难免怀疑三皇子怀恨在心,若将来自己仙逝,无人照拂皇后,保不准三皇子登基后能做出什么事来。”
“若不是妤宁公主为女,皇帝估计恨不得立她为储君。此法不行,他便找了个折中的办法,从楚家旁系之中选一名天之骄子,公主为皇后嫡女,将来他驾崩,公主为后,皇后还有赵家做支撑,后顾无忧。”
明长宴道:“皇帝此人做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我想,群臣百官恐怕要被他骇死了。”
秀玲珑笑道:“这个皇帝当年立嫂为后就已经震惊天下了。他既然做的出为一个女人而打江山事情,当然也能做的出为她拱手送江山的事情。江山于他,不如心爱之人。何奇之有?”
明长宴不予置否。
他问道:“你要与我说三王爷的什么事情?”
秀玲珑道:“皇帝此举令百官愤愤不平,一半的人都去拥护了三王爷。此时又逢大宴封禅,你认为三王爷会做出什么事情?”
李闵君道:“父亲立外人为储君都不看一眼自己,他非痴傻又非稚子,但凡有一点野心,恐怕都要造反。”
秀玲珑道:“外忧内患。没等外人打进来,中原夺嫡已经暗中起云涌。三王爷早年与我有过几次合作,我见他出手之大方,花钱如流水,但吃住却十分节俭,也没听过他有什么府邸。这些钱,怕是用去养兵买马了。”
明长宴道:“你说他有私下养兵?”
秀玲珑点头:“不错。当然,这也是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传言,三王爷平庸无奇,只顾风月,夜夜流连百花深处。我与他几次接触下来,发现此人说话滴水不漏,半真半假,极难对付。若不是性格天生温顺,那便是城府极深。若是后者,小长宴,你有何感想吗?”
明长宴道:“他如果是韬光养晦之人,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有所行动了。这样看来,二皇子痴傻与大皇子暴毙都极为可疑。”
秀玲珑道:“我听闻元侧妃暴毙在先,大皇子随后便一起去了。”
明长宴点头:“元侧妃在宫中十分得宠,父亲是镇国公,娘家是四大家族之首的赵家,夫家则是排行第三的秦家。大皇子如果不死,这背景实力,绝不容小觑。”他说完,恍然大悟:“难怪不得!”
李闵君道:“难怪不得什么?”
明长宴回忆道:“当年王少侍讲宫中冤魂报仇一事全数推到我头上来,让我替幕后之人顶了这个罪名。最后这个少侍就消失不见,我与怀瑜回去查看时,已经完全找不到此人,但她的家世背景却不是杜撰。现在看来,恐怕这个王少侍就是三王爷之人,只有宫中的人安插外人进来才能做到毫无破绽。那么我进竹林小筑时,百里灯与王少侍分明是做戏给我看。他二人是认识的,那么百里灯的假神仙草,便是偷给她,或者她背后之人。”
秀玲珑提醒道:“既然你说的那名女子是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