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开话题,咳嗽了几声:“好啦好啦,不说这个。祝大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你先到我家,我让我阿姐给你拿钱!”
庄笑原本想要直接开口拒绝,却不知为何,来了兴趣。
“好啊。”
赵苏禾大喜过望,一路上,天南地北地同他讲着自己这几年行侠仗义的事情。庄笑侧耳倾听,便知道了其中大概。赵苏禾的侠义之道,大部分都是围绕着一念君子明长宴展开,这几天,他对明长宴有所耳闻,却不料今天叫自己碰上了一个脑残粉。
这位赵苏禾少侠,武功一点不会,腰上的木刀也未曾开刃。从他的言行举止能看得出来,此人出门在外,定是没有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方才,大约是保护他的侍卫跟丢了他,这才惹了一身的麻烦。
庄笑插嘴问道:“你既然没有武功,又怎么令那么多的侠士倾倒。”
赵苏禾大言不惭道:“我有钱嘛!他们和我交朋友,是有很多好处的!我可以带他们吃喝玩乐!”
听到这里,庄笑大致了解。赵苏禾的朋友虽多,但大都是一些狐朋狗友,冲着他的钱财来的不占少数。他行走江湖,一靠侍卫保护,二靠银钱照拂,实在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没见识过江湖的腥风血雨。
二人一路下了小河山,赵苏禾又雇马车一辆,行走数公里,路过一家镖局,庄笑掀开帘子,开口道:“苏禾小友,在下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做,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赵苏禾招呼马车停下,问道:“怎么了?”
庄笑道:“我有一个非见不可的人,必须要在这时候见。”
赵苏禾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去见老朋友吗,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庄笑下车,转了两个弯,消失在大街。
约莫两刻钟之后,他一身血气从巷子中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在路边摊位上买了一块手帕。他擦干净手上不慎弄上的几滴血渍,扔了手帕,抬脚钻进马车。挂上笑容之后,任谁也看不出,这个面容俊秀的少年,方才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杀了十一个活人。
赵苏禾等得昏昏欲睡,车夫见庄笑上来,驾车继续行驶,又过了三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临安府最热闹的市区。
赵苏禾跳下马车,小跑着往赵府大门去。
庄笑抬头,微微一愣。他竟没想到,路边冲出来的这个团子,是赵家的人。庄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在赵家长女唤赵苏禾时,便证实了这个猜想。
一时间,他捏着扇子的手,想起了一些十分讨厌的东西,忍不住握得更紧。心中杀戮的欲望陡然拔高,赵苏禾浑然不觉这一股杀气,在阿姐怀中撒完娇后,喊道:“阿姐!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今天是他救了我一命!”
庄笑周身杀意骤减,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拱手道:“赵小姐。”
赵翎见庄笑相貌堂堂,不似赵苏禾以前带回来歪瓜裂枣的朋友,于是心中相信了几分赵苏禾的说辞,将庄笑请到了屋内。
庄笑生在庄家,从小家教甚严,一眼就能让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气质优越,十分有教养的贵公子。
赵翎越看他越放心,并对赵苏禾终于结识了这样一个优秀的朋友感到欣慰。
留庄笑吃午饭,赵翎十分慎重地嘱咐了厨房,务必要认真对待,以此来庆祝赵苏禾交到的第一个人模狗样的朋友。饭菜上桌,赵苏禾抓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给庄笑,庄笑愣住。
赵苏禾道:“祝大侠!你先尝尝这个,这个我最爱吃!”
赵翎道:“胡闹,那是你爱吃的东西,你怎么知道别人喜不喜欢吃。”
庄笑因在人前装模作样惯了,此刻习惯性地抿嘴一笑:“不碍事。我也很爱吃。”
赵苏禾笑道:“你看,阿姐,我说的对吧!没有人能拒绝鸡腿的诱惑!”
说罢,他一面给庄笑夹菜,一面又自己胡吃海塞个不停。庄笑看着,心中十分疑惑,便问了出来:“你不是小少主吗,为什么可以一直吃同一道菜?不怕被罚吗?”
赵苏禾道:“罚什么?罚我把这一道菜吃完吗?”
庄笑道:“食不过三。”
他年幼时,庄家的规矩十分严苛,就算是再好吃,再喜欢吃的东西,一旦吃过三口,便不能再吃。若是自己偷偷地吃,或者是多吃一口,就会遭到父亲严厉的惩罚,譬如:两天不准吃饭。
赵翎笑道:“祝公子不用同他一般见识,规矩是有的,但是我管不住他。你看他这样,活像个饿死鬼投胎,我真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弟弟。”
赵苏禾咬了两口糯米饼,嘀咕道:“我饿嘛,人饿了就是要多吃东西的!民以食为天!”
饭毕,赵苏禾便迫不及待的将他新认识的这位朋友拉进了后院。庄笑将将停住脚步,赵苏禾就忍不住向他显摆自己众多的一念君子同款武器。除了武器之外,画册与话本,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在赵苏禾看来,是无比重要的宝贝,但是由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庄笑惊讶不减,又问:“你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爹不会给你砸了吗?他难道不会家法伺候?”
赵苏禾正拿起一把仿制苍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