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甫一到门口,明长宴夸张的喊了一声:“赵小岚这人,果真有钱!”
眼前,是几座相接的高楼,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来往者各路人马齐全,胡人外邦者有,朝廷为官者有,江湖豪杰就更不必说。明长宴站在外头,除了皮相俊俏一些,别无惹眼之处。
他突然转身,伸手往怀瑜的怀中摸去。怀瑜被他这一动作打得猝不及防,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的琉璃镜就被明长宴摸出来,架在了他脸上。
“你还是好好戴着琉璃镜,免得被人认出来,徒增麻烦。”
明长宴十分满意自己的琉璃镜,左右欣赏一番,跨进高楼内。
赏花宴每年四月间一次,前几年因明长宴的缘故,赵小岚总要把赏花宴办在临安府,他坠烟波江之后,赏花宴便改在京城办。开筵设宴,唱戏打曲,好不热闹。但凡来赏花宴者,吃喝住宿,全由赵家承办。不过此宴说是赏花,实则是拓展人脉,众人心知肚明,进门先某某兄、某某老弟地招呼一番,至于赏花,就成了其次。
这些人中,唯有一人,却是十分认真的在赏花。
此人就是赵小岚。
他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小马甲,腰上坠了一条深蓝的丝绦,里面是一件白色直衣,虽然是白色,但衣料上的暗纹却十分繁琐,一看就知不是寻常料子。赵小岚手持一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玉扇,翩翩而来。不说话时,众人只觉得这位小公子面冠如玉,清丽非常,实乃俊俏。结果他一看到明长宴,一说话,气质就全然变了味儿,显得十分傻气:“烟姐姐!”
一声“姐姐”,引得大家争相观望,要看一看这位神仙公子的姐姐又是什么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明长宴干笑一声,说道:“喊什么呢,青天白日的,不合适。”
赵小岚发现明长宴穿着男装,连忙上前:“烟姐姐,你怎么又扮起男人来了!你最近扮男人真是越来越像。”
明长宴:“好说,我的境界高。今日怎么只有你一人,你的朋友呢?”
赵小岚道:“他有些事情,要晚一点来。走,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明长宴道:“什么地方,别太远了。我今天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赵小岚很急:“我的事情也很重要!”
明长宴:“重要的事情有个先来后到。你先说说你这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赵小岚脸色一红,打开扇子:“我要见离离姑娘!但是……但是我不敢,烟姐姐,你陪我一起去!”
明长宴思索片刻,叹道:“那还是你的比较重要,走罢。”
刚走一步,被怀瑜抓住领子,明长宴辩解:“追求美人乃人生大事,何其重要,我若做了棒打鸳鸯的棍子,实在无耻!”
怀瑜冷冷地看着他。
明长宴撩了下头发,说道:“怪只怪我长得太英俊,算了,小岚,我怕你的离离姑娘见了我就走不动路,倘若爱上我,你岂非得不偿失。”
赵小岚只把他当一个女人看,压根没考虑这些,直说:“可是你已经有怀瑜哥哥了呀?”
语出惊人,明长宴猛地咳嗽一阵。
就在这时,几名小寒寺的和尚站在花坛前,不对花评头论足,反而对明长宴评头论足。
先开口的是一名胖和尚,他出言不逊,上来就将明长宴骂的狗血淋头:“这厮死了都不安生,把那苍生令藏了起来,叫我们找不到!”
另一个和尚连忙接话:“要说这苍生令,本该就是我小寒寺之物,他一个黄毛竖子,活着霸占苍生令这么多年,死了还不把这刀还给我们!无耻!”
“说得对,大宴封禅在即,苍生令就是不出现也不行。凭借我派实力,重掌苍生令问题不大。”
“哼,就是一念君子死得太痛快了,要我说这种混账东西,就该千刀万剐!”
“当年用尽手段把苍生令从小寒寺拿走,现在还不是尸骨无存!活该!哎,等咱们在华亭修好了门派,以后天下谁敢说我们一句不是!”
“不过,庄家的废址真是邪门儿,刚落成就死了几个人。”
“怕什么,等拿到苍生令镇在此处,什么妖魔鬼怪敢犯上作乱!”
小寒寺这几位出家人,嘴上越说越难听,若不是明长宴十分自信他们不知道被骂的正主就在边上,简直就要以为是故意骂给他听的了,不由得内心感慨:他的死对头到底为了一把刀是有多么恨他,都这么久了还能碰上一次就给他听到这些闲言碎语。
可赵小岚却忍无可忍,上前辩论:“老和尚!你们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若要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人把你们都赶出去!”
小寒寺一见赵小岚,收敛了许多。
赵小岚说了一句不够,只觉得十分生气,便说道:“不要让我听到你们说明少侠的不好,你们根本不了解他!”
一和尚笑道:“赵公子,小寒寺敬你是这赏花宴的主人,给你三分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赵小岚瞪着眼睛道:“你知道我是赏花宴的主人,还敢只给我三分面子!行,剩下七分我不要啦,你们给我出去,赏花宴不请你们!”
小寒寺和尚们吃了一惊,俨然是没想到这位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