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我们命都在你手上,你该不会要...”刚把喷火器送上去,肖伯良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相当惊悚的猜想。
“苏澜,向前开!”沈青立刻吼道。
要往前开吗?
如果车一旦落空,就会车毁人亡。
但现在已经不能倒退。
手心捏出了汗水,苏澜猛地抬起头来,“抓好!”
车身猛一阵颤栗,车轱辘直接倒退了数十米,响起刺耳的摩擦声,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印痕。
虽然她大一就学会了练车,但还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开过吉普。
苏澜一咬牙,迅速推挡,一脚踩上油门,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吉普车已入脱缰的猛兽向前冲了过去!
从车顶位置灌进来的风,让苏澜的长发猛地扬了起来,一股惯性带来的后推力向自己袭来,车已经腾空了!她紧紧抓住方向盘,手指甲几乎掐进了泡沫中。吱呀一声响,车里的武器箱子撞向了后车门。肖伯良眼尖手快,迅速伸出腿,勾住武器箱上方的提带。
魏达疯狂扫射着头顶密密麻麻扑过来的乌鸦群,血点渐红了他的头盔。
车辆此时已经腾飞在半空。
“干-你-娘-的!”
魏达猛一挺胸膛,直面着乌鸦群,密密麻麻漆黑的乌鸦群中,赤红色的火焰从喷口器喷口狂喷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条火舌。车顶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中动物羽毛烧焦的味道愈发浓烈,黑烟阵阵。乌鸦群立刻变成了火烧云,刺耳的鸟叫声几乎洞穿耳膜。
咣当————
车身重重落地,两只车轱辘搭在对面的断桥上。
后两只车轱辘忽然往后一滑,车子往后倾斜,半边车子腾空,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会直接掉下去。
苏澜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中带着紧张和恐惧。
如果车坠桥,那可不是好玩的。
“挺住,苏澜!继续向前开!”沈青大叫了一声。
肖伯良“咕噜”咽了口口水,双手死死抓住车门内的把手,“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跳窗。”
苏澜已经麻痹的手抓紧了车方向盘,脸色铁青,目光如刀一样死死盯着前方。
车身在颤动下滑,车胎两边的碎石纷纷坠落,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声音。
“相信我一次!”双手青筋浮现,方向盘被抓地几乎凹陷,苏澜一脚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
如同忽然被电-击的猛兽,改良过的吉普车猛地一抖,四只轮胎高速旋转了起来,一停一顿,竟然直接“爬”了上来,刨出一阵烟尘。
“成功了!”
高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回落,苏澜发麻的手掌心渐渐有了知觉,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笑容。
“可以啊,苏澜!”沈青一边扫射着空中的乌鸦,一边给她回了个笑容。
“魏达,快下来。”肖伯良说道。
此时,他终于稳住了身子,一肩膀撞在车壁上,一只手猛地拽住魏达。
天空中只剩下十来只零零散散的乌鸦。
机枪上膛的子弹也已经打完,魏达迅速一缩,从位子上跳了下来。咣当一声,车顶盖的铁门也被掀下来扣好。就在他跳进车厢内的一瞬间,一只乌鸦迅速飞刺在车盖上,将车顶的圆形门击出一个洞。从这个洞外能看到那只乌鸦血红的眼,乌鸦的鸟喙卡在了洞里。肖伯良立刻一刀将它的鸟喙削了下来,鲜血喷洒了一脸。
转眼,空中的乌鸦差不多被清理了个干净。
魏达脑袋上的军用头盔已经被啄的稀巴烂,脸上有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幸好还只是在表皮。肖伯良将消毒水倒上去,这个高大的壮汉,立刻疼的龇牙咧嘴,捂着脸一屁股坐到了车座上。
“轻点,轻点,你是波浪,不是海啸!”
肖伯良哼了一声,“好好擦你的伤口。”
“嘶——疼。”魏达抓着纱布,眼睛看向坐在驾驶位上的苏澜,“我的天,刚刚差点吓死我了,还以为要命丧黄泉。”
“黄泉哪里敢收你?那些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看到你都得绕道走。”沈青忍住笑,手上七八个骷髅戒指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着劣质的铁器光亮。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吉普车平稳地飞驰在寂静地高速路上。众人也从刚刚的激烈战斗中回过神。
“没事吧?”沈青问。
苏澜好半天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在问自己。虽然刚刚她自己的确也受到了不少惊吓,但一直保持着清醒和理智。远方,目前视线范围内没有丧尸,也没有鸟。之前她一直不知道原来乌鸦也有那么大的杀伤力。附近的基础设施已经遭受到极大破坏。苏澜努力地保持着心情平稳,双手仍死死抓着方向盘。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刚刚差一点就坠车了。
也正是刚刚,她感到了身体里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并且也清晰地感知到了整辆吉普车的车身。就像是放慢电影一样,这辆车的每一个部件、每一次被乌鸦攻击,都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按照以前体育课上测的标准,她的敏捷度、体力和握力都绝对达不到现在的水平——别说一半,就算是五分之一都算不上。
身体里奇怪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