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娴皇贵妃亦能母以子贵,安享晚年。
七阿哥不过是失了储君的资格,娴皇贵妃也不过是无缘皇后之位罢了。她又没害他们的性命,她做得不过分。要怪,就怪他们身上乌拉那拉氏的血脉吧。
事后皇帝怎么怪她,她也认了。身为母亲的,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孩子好吗?总有一天,皇帝会像看清慧平贵妃一样,看清娴皇贵妃的真面目的。
母子亲缘,才是世上最最牢靠的感情。她相信,皇帝就算一时怪她怨她,但时间会抹平一切的,他迟早会想通的。
当晚,林嬷嬷发起了烧,浑身无力。她没当回事,只让小宫女去太后跟前给她告了假。太后体恤她多年伺候辛苦,许了她三日假期。
只是,林嬷嬷不但没有好转,反而烧得越来越严重。
与此同时,承乾宫爆出惊天消息。七阿哥高烧不退,娴皇贵妃请了太医诊治后,才发现竟是染了天花!
天花,在这个时代是绝症,得了此症者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健康体壮的成年人都万扛过去,更何况才堪堪半岁、年幼体弱的七阿哥了!
看来七阿哥的这条小命是不保喽。纯贵妃如此想道,嘴角微微翘起。天助她也,她还没动手呢,七阿哥就出了事,省了她不少工夫。
太后听闻了七阿哥“高烧”“天花”的字眼,则是眼皮狠狠一跳。林嬷嬷也烧了好几天了,她不会也……
太后慌忙以她身体忽感不适的名义,让人去请了太医。
太医到后,太后却是没让他为自己问诊,而是命他把口鼻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去看了林嬷嬷。
果然,太后的担忧成了真!
太医惶恐道:“太后娘娘,林嬷嬷这是染了天花!”
太后只觉浑身瘫软,吓得面如土色,连声道:“快给哀家看看,哀家不会也染上了吧?”
太医领命。片刻后,太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终于有空担心起了林嬷嬷来,不胜唏嘘道:“她跟了哀家这么多年,没想到临老了却染了如此病症。唉。”
太医提醒道:“太后娘娘,为防万一,从此刻起慈宁宫许进不许出。奴才即刻就让宫门外头的药童将此事禀告皇上,接下来的一切自有皇上定夺。”
“您放心,若是有人不慎被林嬷嬷传染,这七八日内定会出现症状……”
太后的心复又提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就算现在没事,其实也可能已经染了天花,过几日也会像林嬷嬷那样?”
“那哀家呢?哀家是不是也有这个可能?”
太医艰难地说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不过为安全起见,这段日子您还是不要与人接触的好。”
那就是有可能了!
她都五十好几了,身体状况远不如前,要真得了天花哪能有命在?
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的太后,愤恨地将一个青花瓷茶盏掼在金砖地上:“林嬷嬷这个老贱婢,去哪沾来的这不治之症!”
太医悄悄地往后缩了缩。他算是见识了太后变脸的速度,就在半盏茶前,太后还在为林嬷嬷得了天花之症心忧不已呢。
于是,继承乾宫之后,慈宁宫也因天花之故被暂时封禁了。
七日后,慈宁宫太后、承乾宫娴皇贵妃等人均无异状,太医宣布她们无事。为安全起见,太医等人建议她们换上消毒过的衣物之后,暂迁至其他宫室居住,免得被天花病人感染。
太后得知自身安全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收拾收拾就麻溜儿地住进了慈宁宫不远处的寿康宫。
清音和嘉妃却是怎么也不肯搬离承乾宫。两人请乾隆把和嘉和四阿哥送去景仁宫托付舒嫔照顾,她们自己则是坚持留下。
“小七一日不康复,臣妾就一日不离承乾宫!”清音坚定地道。
“娴姐姐留下,那臣妾也留下!”嘉妃倔强地道。
乾隆眸色暗沉,看看清音,又看看嘉妃,沙哑着道:“皇贵妃,嘉妃,你们不得任性。小七自有太医照顾,你们且以自身安危为要。”
清音含泪道:“小七自出生那一日起就没离开过臣妾,他还那么小,臣妾怎么忍心让他一人在承乾宫受苦?他哭了怎么办?他找臣妾了怎么办?他难过了怎么办?”
“小七就是臣妾的命啊。他要是出了事,臣妾恨不得跟着他一块儿去了。”
蓦地,乾隆脑中闪过一幅七阿哥因天花亡故之后,一个宫装丽人掩面痛哭不能自已的画面。他心脏猛地一缩,痛得几乎没能站稳。
李玉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一旁的诚贵妃则是关切地询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朕没事。”乾隆回过神来,轻摇了摇头,不再想脑中那幅悲怆的画面。怎么可能呢?这一切都是他和清音设计好的,小七又不是真的得了天花。
但是,若是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