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醒来了吗?”
叶惊弦不敢大声说话, 生怕闹出一点儿声响,会把叶弯弯给吵醒。
那天叶昔年从外面把她带回来之后,弯弯就病了,体温升到四十多度,吓得叶家三兄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幸亏风雪比较理智, 在叶惊弦要破釜沉舟请医生来家里之前,用酒精为她把体温给降下来了。
但是即便如此,叶弯弯的状况也依然不是很好, 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憔悴得好像随时都会散掉。
所以一旦她能稍微睡一会儿, 就没有人敢吵醒她,免得休息不好。
只是,今天睡得时间有点儿长, 已经一天一夜了。叶惊弦实在担心得很,这才小心翼翼地上楼来,问一直守在门口的叶昔年。
“进去看看吧, 就算真的还在睡, 也得把她叫醒起来吃饭。已经一天滴水未进了, 再睡下去, 要出问题。”
风雪这几天一直在研究医疗相关的数据,叶昔年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找了些道家佛家的典籍出来看。虽然觉得看这些玩意儿很大可能没什么卵用, 但只要有东西占用着自己的时间,就能让他安心一些,不那么焦虑。
不过现在看来,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做不得假,佛经看得他昏昏欲睡,简直是在为难自己。
叶惊弦来问话,简直是在解救自己。叶昔年赶紧把经书放在一边,准备开门去看看叶弯弯。
由于一上午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兄弟两人都以为她还在睡。不想把门一开,发现弯弯早就起来了,而且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正坐在茶几上的小沙发里,一边刷电话,一边咬饼干。
“惊弦哥哥,昔年哥哥。”
弯弯见两人进来,分别招呼了一声,便低下头,继续去玩手机了。
“你醒来了?怎么不叫我们?厨房有专门给你做的饭,光吃饼干怎么行?”
“我看马上就到饭点了,想吃几口饼干垫垫,待会儿和你们一起吃正餐。”
“那好,我让厨房今天早点开饭。”叶惊弦松了一口气,坐下又问:“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哥哥。”也弯弯又付了一笔账单,这才把手机放到一边。转而问叶惊弦:“大哥,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叶家连续两代经商,早就已经脱离权力中心了。所以我们能够查到的东西有限。”叶惊弦略带歉意地说:“上面对宴先生的消息管得严,所以事情肯定比我们想的更加不简单。而且妹妹,我们不能太小看宴先生了,他身体一直不好,肯定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是不会毫无准备,任人宰割的。那天你们出去遇到那些人,不过只是一种注定的巧合,责任不在你。”
“或许宴陵西的确是早有准备,也或许那天真的是个注定的巧合。但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让我遇上这个巧合!”
宴陵西代替自己去见苏家人,最后却被抓了,这是事实。
弯弯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脾气,但真的被戳到自己的点,却会显得无比固执。
叶昔年知道她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只好对叶惊弦道:“大哥,你就跟她说实话吧,妹妹也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躲在屋子里,她总会知道的。”
叶惊弦旁敲侧击地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怕叶弯弯太责备自己。因为这件事,虽然本来就不可避免,但的确和他们那天出行有直接关系。
叶惊弦也知道不说是不行的,于是想了想,说道:“宴先生的情况很特殊,他身体一直不好,不仅国内,所有国外的相关机构,都一直盯着他。之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是因为谁也不清楚他的身体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了。然而不久之前,有人透露了消息,说他已经病入膏肓。”
就算再聪明再强大,但只要身体不好,就会对很多事情失去控制。
那些原本忠心耿耿的人,即便不想背叛,也要考虑一下未来。
人心浮动之下,自然有人铤而走险。
所以,宴陵西命不久矣,已经在准备后事的消息,就被悄悄放了出去。
这一下,那些原本按兵不动的人,也再不敢等下去了。他们生怕行动太迟,最后都捡不到一点残渣。
不过,之所以那天会突然行动,是因为在叶弯弯和宴陵西离开医院之后,苏小小给一个未记名号码打了电话。而那个电话,却是一早就被人监听了的。
虽然不知道苏小小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很显然,情况对宴陵西很不利。
那些潜伏在一边的人,立刻闻风而动,冲了出来。
也就是说,苏小小的一通电话,和宴陵西被突然围堵有着直接关系。
叶惊弦板着脸地说完自己查到的消息,就皱眉看着叶弯弯,随时准备去安慰将会为此痛哭流涕的妹妹。
不料叶弯弯平静地听完,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有伤心落泪,更没有嚎啕大哭,让叶惊弦松了一口气,却也小小地失落了一下。
叶昔年却觉得弯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能说明问题。
他问叶弯弯:“那个被监听了的未记名号码,有极大可能